而这段时间，顾琛洲也并未放弃。

一连数日，那辆黑色迈巴赫总是固执地停在工作室楼下的街角。

顾琛洲就坐在车里，车窗半降，执拗地望着工作室的窗户。

林琬总是趁着顾琛洲不在的时候回公寓，可还是会被顾琛洲遇到那么一两次。

那天下着大雨，林琬和陆珩沅并肩走出大楼，顾琛洲突然从角落冲出。

“琬琬！”他踉跄着冲到他们面前，试图抓住林琬的手臂。

陆珩沅反应极快，瞬间将林琬护在身后，冰冷地逼视着顾琛洲：“顾先生，我警告过你，离她远点！”

顾琛洲充耳不闻，他的目光死死黏在林琬身上，哀求道：“琬琬，医生说我胃癌晚期，活不了多久了，我求求你，再陪我一段时间......”

他话没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弓着腰，痛苦地用手捂住胃部，额角渗出冷汗。

林琬站在陆珩沅身后，看着顾琛洲的眼神没有半分怜悯。

“顾先生，有病就回国治吧，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她说完，不再看顾琛洲的脸，主动挽上了陆珩沅的胳膊，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学长，我们回家吧。”

顾琛洲站在原地，任由大雨淋湿自己。

胃里不断翻涌，他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倒在了雨中。

第11章

瑞士边境，一个租车行里。

林苇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运动服，戴着帽檐压得很低的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她的精神极度亢奋，却又带着一种病态的偏执。

自从被顾琛洲揭露真相，遭受了那场非人的跪钉酷刑，又被像垃圾一样丢进精神病院后，她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要和顾琛洲同归于尽。

在精神病院，林苇打伤了看守逃了出来，然后用身上仅有的钱和偷来的证件，跟踪着顾琛洲来到了瑞士。

林苇在顾琛洲那辆停在街角的车附近蛰伏了几天，亲眼目睹了顾琛洲挽留林琬的画面。

林琬没死。

这个认知让林苇变得疯狂。

她想要林琬的命。

“就是那辆车！那辆黑色的SUV！对，我要租那辆！”

林苇指着租车行院子里最大最重的那辆越野车，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扭曲，她将一沓皱巴巴的现金拍在柜台上，动作粗暴，“一天！押金！快点！”

拿到车钥匙的瞬间，林苇拉开车门，几乎是扑了进去。

她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林琬，顾琛洲，你们都该死！”

她喃喃自语，一脚将油门狠狠踩到底，朝着林琬所在的小镇疾驰而去。

......

那个雨夜过后，顾琛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出现。

林琬和陆珩沅刚从工作室出来，林琬手里还拿着几份刚打印出来的设计图稿，兴奋地和陆珩沅讨论着新一期的星辰之泪系列。

“我想融入山脉的元素，你看这线条……”林琬指着图纸，眼眸亮如星辰。

陆珩沅低头看着她，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眼神专注而包容，认真倾听着她的每一个想法。他自然地伸出手，替她拂开被风吹到颊边的一缕发丝。

“小心台阶。”

走到一处略高的步行街边缘，陆珩沅轻声提醒，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扶住林琬的胳膊。

就在这温馨宁静的一刻，一阵巨大的引擎声毫无征兆地从街道拐角处炸响。

一辆黑色朝着站在街边的林琬和陆珩沅狠狠撞来，车窗里，映出林苇那张扭曲的脸。

刺耳的刹车声尖锐到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