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直接转身离开,踩过那片已经败了花瓣的杜鹃。

柳伶儿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丫鬟提醒她,她才艰难地挪动脚步,准备回房。

只是尚未休息片刻,谢慕白就闯了进来,眉间带着阴郁。

“柳伶儿,今天只是换了你的花,你就要如此针对薇薇,让她中毒!”

柳伶儿的嘴张了张,还未说出什么话,几个下人就跟着冲进来把她按住。

疼痛刺激得她浑身一抖,“我没有做过这种事。”

“薇薇在花园里跟你说完话后身体就不适起来,郎中诊断后也说是杜鹃花的毒,难不成你以为我会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来找你吗?柳伶儿,我从来没发现你的嫉妒心竟然这么强。”

谢慕白冷着声音,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等说完,直接让下人拖着柳伶儿去了院子里。

地上,一大片被剔下来的玫瑰花刺洒在那里,锋利无比。

“跪着,什么时候薇薇好了你再起来。”谢慕白说完,下人就把柳伶儿拽过去,强行按着她跪下。

骤然间,剧烈的疼痛袭上,柳伶儿的膝盖血红一片,有些刺甚至戳进了她的血肉里。

她痛得眼前发黑,身体不停颤抖,腿上更是血肉模糊。

抬眼间,她看见谢慕白捧着一束已经处理好刺的玫瑰花送进了江问薇的房间,神情温柔地安慰着面色不佳的人。

他给她喂水果,量体温,亲吻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如若珍宝。

柳伶儿不知道此时痛的到底是她的身体还是心,她跪了多久,就看了多久那恩爱的画面。

刺被血浸软了就再换一批锋利的,她疼得麻木,面色也越来越白。

就在柳伶儿快要昏死过去时,江问薇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第四章

谢慕白说了什么,可距离太远,加上柳伶儿已经恍惚,根本听不清,只感觉到有几个人把自己强行架了起来。

当双腿站直时,无数埋在膝盖里没有拔出来的尖刺受到阻力,疼得她每走一步都好似踩在刀尖上。

柳伶儿在下人的搀扶下终于走到了谢慕白的面前,她汗水混合着血,狼狈不堪。

房里,江问薇解释着,“我已经跟慕白说过,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那些杜鹃,但他不相信你,真是苦了你了,伶儿妹妹。”

“即便不是她做的,那些杜鹃也是她的,她依然有过。”谢慕白声音冰冷,只看了柳伶儿一眼就移开视线,“薇薇想听戏曲,但此时夜色已深,喊不来戏楼的人,你来唱给她听,就当是给薇薇的赔罪了。”

闻言,江问薇娇笑着,“伶儿妹妹进府前就是戏子,会唱的曲一定很多吧,那今晚我便洗耳恭听了。”

柳伶儿膝盖上的伤还没有处理,一举一动皆疼得她发颤,但她知道,她没有拒绝的资格。

房内安静下来,柳伶儿咬了咬唇,开嗓刚提起一句,江问薇就打断。

“忘了说,我想听关于两人恩爱的曲,伶儿妹妹会吗?”

柳伶儿的身形在颤抖,她下意识看向谢慕白,却只见到他点头。

“薇薇想听什么,你就唱什么。”

柳伶儿的嘴边扬起苦笑,她忍着疼,悠悠唱起一首满是爱意的曲,曾经她在戏台上,谢慕白在戏台下,她便是唱着这首曲,偷偷向他传情。而如今,她再唱起,却是成了他和江问薇的陪衬。

一曲结束,柳伶儿满心疲惫。

她的眼泪早就流光了,现在只剩下还未愈合的心痛。

谢慕白微微愣神,“这首是…”

“伶儿妹妹唱得真好听,要是没有进府,大概会成为戏院的头牌吧,到时候可就是一曲千金了。”江问薇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