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到床边,拉开柜子拿出了里面的铝板包裹的药片,发着抖拆开了很多,还有药瓶中一颗颗的丸子,都被他捧在手心里,硬是吞了下去。

没有水,他咽得很痛苦,可药物并不会顺从他的心意,乔茉眼睁睁看着他踉踉跄跄跑下了床,伏在马桶边剧烈地呕吐着,几乎要把胆汁吐了个干净。

她怔愣了几秒钟,立刻出房间门去给他倒水了。

乔茉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药物,但是她知道滥用药物会死,刚刚江砚词吃下去那么多,也不知道剂量对不对。

她打通120,叫救护车来江家接人,一边翻看着通讯录,试图找到能用上的。

唯一认识的医生就是高雨,乔茉一时间也没办法考虑对方是否在休息时间,赶紧拨了个电话过去。

万幸接通了,她没等对方开口,看着药板上的名称:“艾司西酞普兰、舍曲林、氟伏沙明,分别吃了六片、五片和……七片,会不会有事?”

电话那头却不是高雨的声音,一个男人惊讶又有些紧张地说:“有,全部吃进去了吗?现在患者情况如何?”

乔茉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但此时此刻她无暇分心,耳边传来120的鸣笛声,她把吐完昏厥过去的江砚词放平:“全部呕出来了,没能吃进去!”

男人道:“好,你叫救护车了是不是?不用慌张,跟着医护人员走,他没吞进去不会死的!”

江砚词醒了。

别墅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外头天还没亮,只反射着雪的微光。

他怔怔地看着,想起睡前最后的记忆里,有女人晃动的发丝。

那清润的香气很熟悉,好像是乔茉常用的。

那一瞬间他疑心自己已经在外面冻死,现如今才能感受到乔茉的鬼魂,被窝里也很冰冷,确实不像是人间。

直起腰的那一刻他才看见床沿有人趴着,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一头似水般倾泻而下的乌发,微光映亮了她青白的脸。

是乔茉。

他大口喘着粗气,再次醒了过来,灯光大亮着,却不是在别墅,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他们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