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药只存在于童话里,江砚词已经是成年人了。
他倚着墓碑,声音低低的,在和乔茉说着那些烦恼和后悔,照片上的女人始终带着淡淡的、幸福的笑意,这是从他们的结婚照上裁下来的照片,江砚词和乔茉甚至连合照都很少。
今天他又结婚了,可是明明身体在台上,灵魂却似乎始终是局外人。
他这有两次婚姻,但两次都那么不完美。
江砚词开始轻轻唱起了一首粤语歌,他的咬字不是很标准,甚至因为醉酒而不在调上。泪水滚落,他唱着。
“恨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不是我跟你。”
酒瓶子散乱地滚倒在地上,空气慢慢变冷了,江砚词喝得醉醺醺的,抬起头看向天空。
细细密密的、轻得缥缈,夜晚的灯光照不透那些纷乱的雪花片。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一把黑伞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江砚词迟钝地将视线从天空收回,看见乔茉裹着暖和的大衣,巴掌大的小脸埋进围巾,心平气和地看着他。
“回去吧,”她说,“你在这里坐一晚上,会被冻死的。”
或许是夜风真的太凉,又或许是乔茉说话间呼出了白色的雾,江砚词本被酒精烧得滚烫的脑子突然真的意识到,自己现在很冷。
他的腿脚有些发麻了,乔茉把手递给他,他便借力起了身,
借着雪的微光,乔茉看清了墓碑上的照片和姓名,她突然有些慌了神,事情似乎向着她预料不到的方向急转而去,像一列脱轨的火车。
“……这是你的妻子?”良久,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哑地说。
江砚词竟真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