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下逐客令了？”

夏辞愣了下，否认道：“当然不是。只是”

话还没说完，季晏川打断他：“你想让我走吗？”

夏辞被他堵了回来，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扪心自问，他当然是不想的。

但……

“既然不想见到我，那我就先离开了。明天我会让老王来接你。”季晏川装作失落，起身打算离开。

“等等”

夏辞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在季晏川转回身看他的时候却又后悔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他思考时，身体已经率先替他做出了反应。

“留下来吧。”他低声说。

季晏川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才坐了回去。

“好。”

挽留的话出口后夏辞就垂着头没再开口，季晏川看着他放松交叠在被子上的手。

白皙，骨感。

他的腕骨更加突出了，这些年肯定没有好好照顾自已。

夏辞是个对自已得过且过的人。

说明白点就是，只要饿不死，吃不吃都无所谓。胃病犯了就嗑药。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已的身体。

“这么些年，身体如何？”季晏川看着他消瘦的身体，没忍住问。

等了好半会，却没等到回答。

抬头一看，才发现他已经歪着头靠在床上睡着了。呼吸均匀绵长。

季晏川有些意外，以往夏辞患有严重的失眠症，入睡十分困难。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总是做噩梦被惊醒。

也就只有他在身边用安抚信息素包裹他的时候才能快一些入睡，睡的安稳些许。

但此刻他的腺体能量还处于耗空状态，并没有释放出安抚信息素。

他站起身将病床放倒，将他上半身放平，脑袋靠在松软的枕头上。

医院病房枕头的味道并不好闻，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夏辞睡的也并不太安稳，睡梦中眉头还是皱着的。

季晏川伸手抚平他的眉头，起身打算去跟医生要一管能量补充剂，好给夏辞安抚信息素，让他感受舒适一些。

他给夏辞掖好被子，起身打算离开，却被勾住了衣摆。

他转头向下看，是夏辞伸手拉住了他。

“别走……”

一声极轻极细的话语，轻的几不可闻，但季晏川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

他内心某处最柔软之地被触动，恨不得在此时此刻将夏辞紧拥入怀。

但他不能。

“乖，不走，我去拿点东西就回来。”他放低声音哄道。

夏辞还是抓着他的衣摆不肯放手，

季晏川试图掰开他的手指，却意外的有些难以掰开。硬掰怕伤到他，于是他又坐了回去，反正现在腺体能量也已经恢复一点了，等再晚一些他睡熟了再去应该也是可以的。

像是察觉到他的动作，夏辞紧抓着的手才稍微松懈了些。

趁着他睡着，季晏川才敢大着胆子小心地用手指勾住他的小拇指，指腹在他的掌心轻柔地摩挲，时不时捏捏他的突出的骨节。

期间安抚信息素停一下释放一下。

每回都将腺体能量压榨到最后一点，恢复了些许又继续压榨。

最后凌晨接近天亮的时候，才终于疲惫不堪的睡着了。

第二天临近中午，阳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投射在睡了一晚上有些发皱的被单上。

夏辞从睡梦中朦胧苏醒，看着天花板还有些恍惚。

阳光有些刺眼，他想要抬起手臂遮下眼睛，却发现自已的手被一个温热的手掌给包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