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敲了敲门，将方才落下的丝带拿回来，就看见季晏川一副颓废的样子。

“季总，丝带。”

“哦，放那吧。”他声音低沉。

白非默默将丝带绕回玫瑰上，看了眼旁边不停震动的手机，又问：“季总，您的电话……”

季晏川终于抬头瞥了他一眼，刚想说挂了吧，想了想，不知怎的，话音一转，“拿过来吧。”

他也没看来电人是谁，随意点下接听键。

“喂？”扬声器传出一声略有些冷淡的嗓音，还透着些许疲惫。

季晏川听见这声音整个人一激灵，噌地一下站起来，抬起手机看一眼屏幕，夏辞那张漂亮的脸赫然出现在手机上。

他又惊又喜，刚要说话，却又突然遮住了前置摄像头，捂着麦克风小声问站着的白非：“我发型没乱吧？脸上没什么脏东西吧？眼角有没有眼屎？”

白非：“…………没有，非常完美。”

季晏川这才放心，举起手机恢复正经模样，“夏院长，早上好。”

那边的夏辞穿着白色实验服，脖子上挂着护目镜，眼睛周围还带着一圈淡淡的红痕，看样子是刚从实验室出来。

“现在好像已经是中午了，抱歉刚才在实验室，没听见电话。季总找我有事吗？”夏辞一边说一边单手将护目镜从脖子上摘下来。

“没什么大事，夏院长现在有空吗？能否赏脸出来吃个饭？顺便商讨一下有关合同的事。”季晏川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仿佛刚才低气压那个是他的第二人格。

“院长，这边的数据好像有点问题！”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从夏辞那边传过来，好像是什么重要数据出了岔漏。

镜头晃了下，夏辞手上还拿着手机，前置镜头对着他笔直的裤腿中缝。他正在跟什么人讨论。

季晏川耐心候着，等夏辞处理完事情。

“抱歉久等了，合同我已经拟好了。您看是要线上修改还是线下……”

“当然是线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晏川迫不及待打断。

“……”

“咳，”季晏川不自然地撇了撇头，耳尖略有些发红，“我的意思是，线下更方便讨论修改一些问题。”

夏辞喉间钻出一声笑，笑得他耳尖更红了。

夏辞说：“好，那就线下吧。”

季晏川眼神一亮，面上还绷着一副淡然模样，压着快要飘上天的嗓音：“好，我让人订餐厅。”??l

他一抬眼，示意白非快去。

白非：“……”

他将订好的餐厅地址发给夏辞，失恋的阴霾一扫而光，美滋滋打量起沙发上的白玫瑰。

他抱着一大束花走去电梯往地下停车场走，一路上收获数道充满好奇探究的目光。

小心翼翼地将花放在副驾驶，给它拉上安全带。一辆放在车库里快要积灰的库里南驶出大路。

到预定的包间时夏辞还没到，季晏川先点了一堆辣菜，又给自已点了份香炸小甜鱼。

看着手边的略显浮夸的白玫瑰，他又陷入沉思。

这么贸贸然地送花，会不会太莽撞了些？会不会有点冒犯？

算了，要不还是不送了吧。

这么想着，他抱起那束花正要走出包间随便找个垃圾桶丢掉，结果门突然就被打开了，夏辞带着些许疲惫的脸毫无准备的出现在眼前。

“你……”

他一下子呆住了，手里捧着一束花不知往哪藏。

“季总这是……？”

“我……”季晏川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转侧身让出位置，“先进来吧。”

夏辞走进包间，季晏川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