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着的那个正是褚洄之,他口中念念有词,不时还发出为难的叹气声。站着的那个则是褚洄之的任务委托人,委托他驱逐最近经常破坏附近农场的异兽。

“星历1838年,谢威格领导改革边远星区土地拥有制度的法案叫什么来着?”褚洄之问。

“啊?”

委托人摸不着头脑,但蒹葭问的属于星际拥有地产的人都知道的常识,便接话道:“集中平产条例?”

“对,就是这个名字!”

蒹葭站起身,很是激动地重复了一遍:“集中平产条例!”

“呃,我问一下,这跟我的委托有关吗?涉及法令,这么严重?”委托人小心翼翼道。

完成一章的记诵,褚洄之终于放下手里扫描版的参考书,看向委托人:“啊没有,你的委托很简单。我刚刚在背书,不好意思。”

“哦,您是在准备考星务员吗?第一星区的编可是难考得很,我当年考了三次,这不,还是回第一星区的边陲星种地了,现在赚的也不少。”

委托人自来熟得很,见褚洄之说委托简单,松了口气,与褚洄之攀谈起来。

“啊,我是不是问多了,不好意思啊。”

这人自觉失言,改口收声。

“不是在考编,顶头上司的要求。”

褚洄之言简意赅回应,揉了揉因为过度用脑而有些酸痛的太阳穴。

“唉,是,现在就业情况也差,这什么奇葩上司,还要求学星史啊,够傻逼的。”

委托人自顾自说着,抬眼却见蒹葭正面无表情地冷眼凝视他,他顿时生寒。

“我说错什么了吗?”他小心询问。

“没什么。就是我上司不仅不傻逼,而且非常聪慧,长得也漂亮,跟你说一声。”褚洄之认真道。

有本事的人精神状态一般都不好,可以理解。

委托人打了个哈哈,聊回任务:

“咱聊正事吧。我也找过星警处理这家伙,他们说这玩意儿有B级,得等上级处理批文,但我地里的作物最近就到收获期了,我一天也等不了啊。”

“如果你担心的是你的作物,那大可放宽心。”

褚洄之盯着从现实世界传回的影像,专心解读那头逡巡着的异兽的心中所想。

“至少在这段影像里,它只有一个想法,闯进你的屋子,杀了你。”

刚松了口气的委托人瞬间面如菜色:“这是什么意思?”

“你对它做过什么吗?”褚洄之问。

“随便什么你觉得放到人类身上可能会招致记恨的事。给点提示,你伤害过对它来说重要的生物吗?”

“应该没有吧……我是杀过一只异兽,但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那只是个E级,跟它毫无关系啊。”

褚洄之抬掌,示意这人不用再说了。

透过粗制滥造的面具,那人与褚洄之隐隐闪着恶劣寒光的眼睛对视,竟是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以为异兽没有感情没有记忆是吗?可它说的就是,它的挚友被你杀害了呢。”

褚洄之其实是存了点故意吓唬人的心思,好趁机抬高委托酬金。

无奸不商,褚洄之也并没骗人。

但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了。

那个委托人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一边质疑褚洄之所言的真实性,一边又急着询问褚洄之有什么解决办法,结巴了半天,简直语无伦次。

“信得过我的话,把现实地址给我吧。今晚躲进屋里关紧门窗,不要往外看。解决之后我会通知你的。”

要是跟这人说给他寄点符纸在门外贴一圈就能管用,褚洄之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骗子,权衡利弊,还是直接□□到家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