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方压力之下,斯达夫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肾上腺素飙升,他双目猩红,颤抖的大手一把抓起桌上的枪,对着自己扣响了扳机。

也是空枪。

“该你了。”

劫后余生的斯达夫从牙缝里挤出字音,他恶狠狠地瞪着褚洄之,将枪递向他。

与斯达夫的犹疑不定相比,褚洄之干脆利落得多。他接枪、举枪、射击,动作流畅优雅,总过程不超过两秒,仿佛他瞄准的压根不是他自己的脑袋。

“很遗憾,也不是第三枪。”

褚洄之耸了耸肩,把刚刚从斯达夫那里脱手不到三秒的烫手山芋又还了回去。

枪支再度落入掌心,斯达夫已经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时候再想说退出显然已经为时过晚。

斯达夫只觉得喉管内似乎有一团火焰燃尽了他体内的所有水分,他口干舌燥,平日里轻飘飘的手枪此刻重如千钧,掌心的汗已经让枪托都有些打滑。

他觉得自己分明已经用力扣动了扳机,可那个脆弱的小零件依旧纹丝不动,像是被焊死在了他的指尖。

生死关头,褚洄之刚刚的话反而成为了此刻支撑他继续这场赌局的心理支柱。

对。就像这人说的,只要他命不该绝,第一枪和第四枪就没有区别,没什么好紧张的。

斯达夫闭眼,咬牙扣响了扳机。

那声空响大到震耳欲聋,他几乎产生自己已经被击中的错觉。确认自己的脑袋还是完整的,斯达夫顿时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强笑。

只剩两枪,两个人的生死此刻都悬在褚洄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