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长相的人不少,但那些夸奖往往掺杂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是嘲讽他穷困潦倒、长了这么张脸也出不了头;要不就是心怀不轨,满是龌龊肮脏的私欲。

褚洄之对那些充满欲念、居高临下的眼神很熟悉,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察觉莫岁在真心包养他的原因。

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莫岁注视他的眼光就始终坦然率真,说他好看也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不涉及任何更深层的意味。

褚洄之心情微妙。如果莫岁别有用心,他绝对会在一开始就对莫岁谨慎提防,更遑论付出真心;可时至今日,他却又无比希望莫岁能对他别有用心。

莫岁倒是轻松自在,他发表完自己的长篇大论,没什么负担地打了个哈欠,跟终于耗尽了能量的电动玩具似的,毫无预兆地倒头就要睡着。

褚洄之轻轻扶住莫岁歪倒的脑袋,以防他磕到坚硬的车体。

看着光影投在莫岁安稳的睡颜,褚洄之眼神也柔和下来,他无奈地笑了笑,声音融进夜色:

“这么没心没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次日,叫醒莫岁的是早就定好的闹钟。

他闭着眼,艰难地把自己的脑袋从被子里扒出来,第一感觉是头疼欲裂,像是有谁在往他脑袋里钉钉子。

他大脑放空,灵魂出走了足有五分钟,沉重的眼皮才终于不情不愿地掀开一条缝。

语音助手在耳边播报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