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聿翻着投标书的手停了一瞬,却没有半点起伏。

如今,这些过去,对于他来说,都只是过去而已。

A城的项目要过几天才启动,在这几天,他需要专心筹备自己的新歌。

破天荒的,他选择了城西附近的录音棚,用来录制自己下一首新歌。

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空寂的录音室里,他带上耳机,没有播放任何伴奏,此时此刻,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歌声响起,录音键也随之按下,这一次,只为记录属于他自己的声音。

录音结束后,沈知聿在控制室角落整理东西,竟找到了一个几乎被遗忘的旧储物柜。

大概是唯一没被彻底清理,里头堆着些陈年乐谱和杂物。

他将一些乐谱慢慢整理放好,箱子内东西逐渐见底时,一枚u盘静静地躺在上面。

他微微蹙眉,将它插进一旁的音响里。

熟悉的片段从里面流出,沈知聿仔细听了听,发现这竟然是许时安唱着《余情》的声音。

录音时似乎有些仓促,所以只出现一小段后便归于寂静。

沈知聿没有按下暂停,他静静听完了所有,仿佛又一次看见过去嘶哑着嗓音的自己。

但这次,他没有再表现出任何逃避。

那抹身影逐渐在他的记忆中慢慢消失,直至再也不见。

他拔出u盘,吩咐起陈助理,开车朝着城郊公墓而去。

许时安的墓碑很小,灰白色的石料上只刻着最简单的名字和生卒年月。

墓碑前空无一物,似乎从来没有人来祭奠过。

沈知聿目光落在他那张相片上,清秀的面孔再也找不出一丝熟悉感。

他弯下身,将一束花和那枚u盘一同放在了下面。

没有控诉,没有指责,仿佛只是和过去彻底的交割。

离开时,沈知聿拢了拢大衣口袋,步履从容地沿着来路离开。

一阵冷风吹过,几片落叶被卷了起来。

他背过身,与许时安墓碑的距离拉得愈来愈远。

过去的一切恩怨情仇,彻底归寂于冷风之中。

第二十二章

深夜,谢听晚租住的廉价出租屋被疯狂敲响。

房东满眼戾气地将她从床上拽下来,拳脚如雨点般砸下。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谢听晚毫无还手之力。

“赖这里这么久,还不交房租。”房东一口唾沫吐在她身上。

像是想起些什么,他朝门口看了看,有些警惕:“那些追你的人老过来威胁,之前还往我墙上泼油漆,这你怎么赔?”

谢听晚捂着怀里的相机,嗓音哑然:“我之后赚钱,会赔给你的。”

房东更加恼怒,那只拳头又一次砸向了她:“你怎么赔?让你把相机抵给我,你都死活不愿意...”

谢听晚被动承受着他的怒火,浑身上下传来剧烈的疼痛,怀中的相机却不愿意放开一丝一毫。

许时安那些粉丝如今依然追着她不放,她散尽钱财后只能住廉价出租屋。

可她还是不愿意放下他的相机。

因为在这里面,还保留着对沈知聿最后一丝回忆。

她不舍得。

谢听晚望着破旧的天花板,在心底再次默念起对不起。

即使那个人再也听不到了。

沈氏顶层会议室,沈知聿与余清月代表双方团队握手。

对着这位老熟人,他笑着在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会议结束后,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

余清月笑眯眯地看向沈知聿:“这次项目可是要到国外待整整一年,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