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吹。”

话落,许枝俏不假思索,噗一下把蜡烛吹了。

只能依稀瞧见轮廓的车内,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许枝俏撂了句:“过完了,我走了。”

说罢,半秒都没停留,下车走人。

车门卷着外面燥热的夏风扑了进来,扇到周琮脸上。

他垂着眼,盯着那只精致漂亮的蛋糕,如同看一摊垃圾,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层一层叠加,酝酿出汹涌的怒意。

周琮一个挥手,蛋糕狠狠砸到副驾,奶油溅的到处都是,真皮座椅连同扶手箱、脚垫、挡风台和出风口,通通糊上一层油腻的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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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馆,华庆阳还没走,正指挥着上门保洁清理客厅:“对,就那里,一点灰都不能剩,您不知道这大少爷洁癖可重了。”

大门传来动静,华庆阳抬头,倏地愣了:“哟,回来这么早。”

周琮臊眉耷眼,霜打的茄子似的,一声不吭地摔进沙发。

“......”华庆阳打量他,眼睛一睁,“这衣服上是奶油?你干嘛了?”

说到这,他紧张了:“你不会跟你妈吵架了,然后你妈拿蛋糕扇你了?”

不能吧。

要是用蛋粒扇他,怕是不止衣服上沾了点。

周琮闭上眼,谁都不想搭理。

“那几只狗跑得太快,”华庆阳抱怨,“谁都不愿打扫卫生,就我命苦。”

周琮鼻腔一道短促的冷哼,意味不明的。

华庆阳坐他对面:“你这样子,像被甩了。”

“......”周琮眼睫撩开道缝,“华妞妞好带吗?”

华妞妞是华庆阳的妹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华庆阳一拍大腿:“这你可问对人了,我爸妈把她生下来就没管过,想我那年才18,每天回家第一件事是给婴儿喂奶...”

人家都以为这妹妹是他女儿,搞的他连个女朋友都交不到。

说出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周琮不耐:“就说说她发脾气时你怎么哄的吧!”

“这简单啊,”华庆阳说,“我一22岁的大老爷们还哄不好一个4岁的小姑娘吗...”

对啊。

完全没有可比性。

周琮再次闭眼:“滚。”

“走,早想走了,”华庆阳一点没客气,“你车能借我开下不?我的被甄创开去了。”

周琮:“送去洗了。”

“......”华庆阳不信,“你不是早上才洗过?”

周琮:“蛋糕打翻了。”

这话不比他四岁的妹妹又尿到他床上事小,华庆阳一脸雷劈过的表情:“你怎么会让蛋糕上车的?脱|光了上的?不都有个盒吗?谁打翻的,你没弄死那人?”

周琮烦躁,一个抱枕砸了过去:“滚。”

见大少爷心情差到癫狂,华庆阳嘿嘿两声,拎着垃圾袋起身。

“兄弟,”他过来人的口吻,“你别看我妹小,一岁多就敢跟我生气,抱着手不理人,怎么哄都不理,但你要敢不哄,那就死定了。”

“......”

华庆阳得意:“这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急,女孩越哄越软、越哄越娇,跟个小手办一样,好玩着呢。”

听到某一句,周琮眼一闭,感觉完了。

按照华庆阳的经验。

他今晚从第一句话开始,到打翻蛋糕结束,每一步都是错的。

每一步,都踩了雷。

“如果你不仅没哄,”周琮抿唇,硬憋了句,“还威胁她...”

华庆阳夸张地张大嘴巴:“我爸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