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透过薄薄的布料沁出鞭子痕迹。

周琮口腔漫出铁锈味,硬咬着不出声。

老爷子目光肃重:“还求不求?”

“...我求你,”周琮咬出字,“我求你。”

老爷子一扬下巴,马鞭再次甩他后背。

周琮上半身踉跄了下,旋即挺直:“我求你。”

甄创不忍看:“你就服个软吧!”

“他差点害死人家姑娘,”老爷子毫不手软,“挨几鞭子算得了什么。”

周琮挨了十鞭。

是周和正与巫首芳跑过来,一起跪下为他求情。

周老爷子喘着气:“他说话做事肆无忌惮,还不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别人只能屈服他,这点再不管教,等他闯出更大的祸,你们就哭吧!”

谨言慎行,是谨言在前。

然而周琮却搞错了,他或许行为谨慎,但言语却总是不经意透着嚣张与傲慢。

牧承光的事,若不是他置气胡说,也不至于惹出后面这些麻烦。

还差点害了人家姑娘。

“爸,”巫首芳哀求,“是我的错...”

老爷子一个眼神:“和正,把你媳妇带下去。”

周和正犹豫,又不敢违背,强行扶着巫首芳离开。

庭院恢复安静。

老爷子让警卫退开。

周琮依然挺着坚硬的脊背,脸颊苍白到没有血色。

“乖孙啊,”老爷子长叹,“你太不懂得谦卑了,这疼姑娘,能跟追猎物一样死抓着不放吗?”

周琮眼睛漆黑,晦暗幽深:“爷爷我求你。”

“......”老爷子看着他,“打你一顿,怪爷爷吗?”

周琮充耳不闻,哑声重复:“我求你。”

院中树木阴凉茂盛,已经是夏天了。

“打你一顿,是给你妈和你小姨一个交待,”老爷子自顾自道,“你这种行为,算是背叛了她们,虽然那丫头无辜,但大家各有各的立场,要先把你妈妈的怨气消掉才行。”

否则,依然是个后患。

老爷子眼光长远,目标从来不在眼前。

周琮衣服被血染透,神思逐渐溃散:“我爱她。”

“爱是让对方感觉放松和安全,”老爷子语重心长,“这丫头对你只有害怕!”

周琮:“我求你。”

“你好好想想吧,”老爷子摆手,示意人将他送去医院,“想不通,就别去祸害人家囡囡了。”

-

周琮在医院躺了一周。

纪淮洛每天准点过去,什么都不干,就站床头,冷嘲热讽:“哟,这不是我那牛逼plus的妹夫吗?”

华庆阳捂额,一字一字地挤:“你少点欠揍吧。”

“让他说,”甄创无语,“他能把这半死不活的骂起来也值了。”

病床上的男人已经许久没开过口了。

形销骨立。

纪淮洛啧啧:“就你会算计,能败给我妹妹,那是你的荣幸。”

说到这,华庆阳忍不住:“你连妹宝一成的智商都没有。”

“......”纪淮洛冷哼,“我俩一家,她高点我就低点,免得让你们眼红。”

甄创牙酸:“这已死微活的人怎么办?”

纪淮洛:“烧喽撒喽。”

“......”

谁问你了二逼。

纪淮洛?O?O?@?@的,格外贱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指尖得意地弹了两下。

“看见没,”他欠嗖嗖的,“我妹送我的漫展徽章。”

这徽章是许枝俏不小心掉的,被他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