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这周六开,怎么?想来?】

今天周三,想回去肯定是完全有时间的。程秋池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有没有什么课业,大概算了算,这周挺空,周五上完课就没什么事了。他敲屏幕给班长回消息。

【嗯,我回吧。】

末了,又补充一条。

【你跟祝淮联系过吗?】

一分钟后,没有回复,就在程秋池以为对方有事在忙的时候,手机忽然嗡嗡地震动,备注来电是「班长」,他起身去外面接通电话。

“喂,你真要回来了?”电话那边有点吵,班长声音放得很大,程秋池把手机拿远了点走到窗口,回答说:“回来看看……祝淮…”

“嗯?”班长犹犹豫豫,试探性地问:“你们遇上了?”

程秋池心说,岂止是遇上了。“嗯。”他坦白回答道。

班长心一紧,说:“那你们怎么样?祝淮是好几天之前给我打电话的,问我你的事。”

程秋池眉心微蹙,祝淮不来问他,跑去问班长。但是他转念一想,他跟祝淮在酒店那次见面就是不欢而散的,后来也没说上几句话。祝淮真正来问,他也不想说。

“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算什么。你怎么回答他的?”程秋池问。

班长说:“还能怎么说?我就说他走了之后,你一个人好好学习,高考超常发挥考去景城了。没了。”

程秋池没说什么,给班长打完电话就买了周五回去的票。

-

前几年,程秋池没想过自己会回来这个地方,现在也是。当飞机落地,他背着包走出机场也觉得眼前的场景好像是幻觉。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天空开始飘小雨。

程秋池摸了把脸,在外面坐上辆出租车,报出一个地址。

半小时后,车稳稳停在一个小区前,程秋池付完钱走进去,寻着记忆里的路线走进记忆里那栋公寓里。

电梯上升到高层,叮一声,到了地方。

程秋池走出去,揣在兜里的手,掌心里握着一个不规则的金属物。他走到一扇门前,拿出这个已经被他捂暖和的钥匙,将钥匙插进锁里扭两圈,然后轻轻推开门,屋里黑漆漆一片。

程秋池抬腿走进去,摸到墙壁上的开关。

天花板上的灯打开,一瞬间将客厅照得通明。程秋池下意识闭了下眼才睁开,屋子里的摆设和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桌子、地面上一点灰尘也没有,应该是经常有人来打扫的。

上了一天课,又坐了飞机,程秋池冲个澡,铺好床单后就缩进被窝里躺着。

第二天早上,班长给程秋池发来定位,是一家酒店,让他早点来。

程秋池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不是认床,而是他这段时间都很难睡好。他给班长那边扣了个「好」,随后起床。换好衣服,洗漱一番,到地方也才十一点。

五年过去,大多数人变得成熟很多。同学会无非是大家聚在一起聊天,说说现状,谈谈过去。程秋池坐在一边喝饮料。

班长和很多人喝完酒以后坐到程秋池旁边,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程秋池和读高中的时候好像没差别,五官轮廓是退去了些青涩,但还是温润白净的。周身的气质不算冷,就是融不进来,远远看着,好像面前隔了层屏障。

“哎,不高兴?”班长重新拿了个杯子,往里面倒酒。

程秋池勉强勾了下嘴角,“没。”

班长把他手里装饮料的杯子抢走,把装满酒的杯子塞过去,“想祝淮?我那天在微博上看到他的消息了……你们……怎么样?”

程秋池看着杯子里透明的液体,说:“不知道。”

祝淮没给他说,他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只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