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员张姨乐癫癫儿地捧着那堆花走开了五六分钟我才敢捂着又红又肿的鼻子走回座位。桌子上还躺着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我打开一看,一个盒子里各有一条裙子,只是一条是半旧的咖啡色A字裙,另一条是全新的“香奈儿”西裙。让我大吃一惊的不是因为知道“香奈儿”不便宜,而是那条半旧的A字裙上钉着的牌子居然真的写着“PINKLUDY”!
手机突然响起来,我一看是个不认识的手机号码,于是按了OFF,然后再用桌面的固定电话按那个号码打过去,还没等我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对面那人说:“喂,你有没有再笨一点,知道你省钱,我已经打的是主叫付费的电话,不用你给电话费你还挂我电话?怎么样,喜欢我送的花吗?”
“尹天与,你这个混蛋……啊嚏一一”我第一次觉得骂人的时候有些力不从心,这倒霉的鼻敏感。
“干嘛,大小姐,送花还给人骂,我还是第一次哎。”
“还敢说,大清早你就放一大堆植物尸体在我桌上,啊嚏一一,害我鼻敏感发作,啊嚏一一”我没办法讲不下去了。
“什么,你花粉过敏呀?对不起了啦,我不晓得,你有没有带药?”
“药你个头,有药我第一个毒死你!阿嚏一一”我气急败坏地挂上电话。
“大清早,干嘛这么燥呀?”阿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边问。
“啊,早。”我勉强冲他笑笑,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住那个无聊的花花公子怎么总是这么火大。
“恭喜你,第一次参与谈判就这么掂。”
“哪里,全是总经理在谈,我只管找资料而已,跟我没什么关系,阿嚏一一”我这可不是谦虚。
“那也很不简单了。我们总经理是出了名的魔鬼记忆器,很少有人能够配合到他的思维速度,为这个他已经换了十几个助理了,你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做够了一个星期没被调走的。大家现在对你全都刮目相看了。”阿策的样子不象在开玩笑。
我吐了吐舌头:“难怪我觉得今天大家对我这么好呢。”
“也不全是的这个原因的。”阿策有些莫测高深地说。
“那还有什么?”我揉了揉鼻子勉强把一个喷嚏忍回喉咙去。
“总之,公司是非多,你自己要多个心眼。”阿策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就走开了。
我不是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也没太在意,说来说去不就是办公室政治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路吗。
桌面呼叫器响:“RUBBY,进来一下。”是WILLSON,我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从昨天晚上八点钟下飞机开始算起,我已经有13个小时没见到他了。我跟自己说,自然一点,要当什么都没改变过。
敲门进去,他从桌上抬起头望了我一眼,我命令自己的眼光迎上去,结果只一秒钟,我的意志力就在他的眼神里败得溃不成军。我假借鼻子发痒,挤眉弄眼地打了一个喷嚏,悄悄将眼光躲了开去。
“怎么又感冒了?”我在他的声音里面努力寻找关心的猪丝马迹,但是一无所获。
“不是,鼻敏感而已。”我不敢多话,怕泄漏出失望的情绪。
“你帮我准备一下A0731号调查报告,然后帮我联络A&D的BOTTEN CHEN,告诉他我今天下午3点钟以后有三十分钟时间,还有……”我快速地记录着,怕有一点儿遗漏。等我记完,他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我诧异地问:“不用我再复述一次吗?JOYCE交待我……”
“不要去管JOYCE,记住你现在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他霸道地说。
“哦。我知道了。”
我往门口走过去,突然听到他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