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还好吧?有没有说什么?”阿莲的呼吸有些急促,脸上有些懊丧,大约是后悔自己这个时候出了差。
“他说可惜你不在,不然要请你吃饭。”我没问她替我向程景辉打招呼的事,既然她自己不讲,我也懒得问。
“他真的有那样说?”阿莲的脸颊绯红了。
“跟他直说吧,不管好坏,问个清楚,至少不用再猜。你也好计划一下自己的人生。”
“不要!”阿莲的口气很坚决,“守着现在这样的关系已经很让我满足了。不知足的人不值得上天眷顾。”
“万一他心里有跟你一样的想法呢?”我不甘心。
“机率太低,风险太高了。用你的话说,这专卖做不过。”阿莲苦笑。
“傻瓜!”我一口喝掉面前的酒,酒精在喉咙里呛了一下,我使劲地咳了起来,连眼泪都咳出来了。我终于知道原来是我太贪心,所以才被上天唾弃。
“等人家妻妾成群拖住一堆孩子管你叫阿姨的时候我看你怎样后悔。”我悄悄弹掉眼角的眼泪恨恨地说。
“那我就天天来找你,一边骂臭男人,一边喝闷酒,直到把你喝成酒精肝。”阿莲很是憧憬的模样。
“难怪人家都说天下最毒妇人心啊,你要是把这份心思用来勾引那个谁谁多好,托你的福我至少也能混个公关部经理干干呀,没事儿还能听‘胡一腿’扯淡,唉。”我无限唏嘘。
这是我和阿莲之间最后一次谈到程景辉。
星期天的新闻发布会搞得很成功,于丽水本来跟传媒关系就不错,加上我们每一个项目都安排得很紧凑、新奇,记者和旅行社负责人不停地向工作人员询问各种细节。任小琪本来很有兴趣跟记者套近乎,于丽水也毫不介意地把她介绍给众人,但是试过几次被别人问得哑口无言之后,任小琪就显得意兴澜珊,干脆跟住了高非,只一会儿就两个人干脆齐齐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企划奖金呢,所有的同事表现得异常团结而敬业,各司其责,人人一脸油汗,连“胡一腿”也毫无怨言地跑上跑下,只是趁空告诉我“癫儿得肺都歪了”。好在十几间旅行社当场跟我们签下了协议,一时闪光灯、摄影机齐出,场面热烈而火爆,大家暗暗地松了口气。
“高助理呢?”于丽水兴奋地左顾右盼。
“跟任副经理去客房部安排来宾住宿了。”有人在旁边说。于丽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嘴张了张终于忍住了什么也没讲。
我的衣角被人扯了扯,扭过头,“胡一腿”直冲我挤眉弄眼。
“你的眼睛怎么了?”我问她。
“你的眼睛才有问题呢,你刚才没看见任副经理脖子上的‘草莓’旁边签着高助理的名字吗?”
“哗,这么高难度?!”我忍不住叫了起来。
“笨蛋,你以为真有人拿笔签自己的名字吗?少根筋!”“胡一腿”白了我一眼。
我识相地闭上了嘴,心底不由得有点替于丽水不值。女人是否过了三十还没人嫁就真的会变白内障?随便一只阿猫阿狗会讲人话就以为可以托付终身?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早早透过蓝色的窗帘照到了小小的房间里,木色的家具浓浓地涂上了一层蜜色。痞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的头顶上占了个位置,两只爪子抱着我的脑袋,下巴搁在我的脑门儿上睡得象只死猪,被我惊醒以后,才万分不情愿地跟着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起了床。
换了衣服我开门去海滩边晨跑。要发达身体是最珍贵的本钱,为了让这副本钱能够最大限度地顺利运作下去,我对它一直相当理智地养护着。
站在沙滩边,我已经习惯了空气中无时不在的腥咸味道,深深吸了一口,只觉得新鲜清新,工资虽然比以前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