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离开后不久,外面的交火声戛然而止。

高逢微背靠墙壁抱紧刑远,双眼紧紧盯着走廊,一阵急促脚步声逼近拐角,高逢微紧张到了极点,但进来的人喊了一声:“高先生,你没事吧?”

高逢微大口喘息出声,努力忍住泪水喊道:“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是!”一个人连忙拨打电话,其他人围拢过来,但这时,他臂弯里的刑远喉咙里发出“咯嘶”的抽气声,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刑远刑远!”

“让开”那个女人回来了,带着一个小型的家用氧气机。

她跪下来,一把按下制氧开关,而后伸手抓住刑远的下巴,径直将手指捅进去抠挖,不顾指背被刑远的牙齿咬出了血,抠出一大团黏稠的血块。而后动作麻利地将氧气管插进刑远喉咙里,并喊道:“捏着他的嘴,别让他咬!”

一辆没有闪灯也没有鸣笛的救护车疾驰进宅邸大门,刚一停稳,便有人搬着担架跳下来。

高逢微坐在台阶上,用手背蹭着脸上的血,今天的交火难保没有传出去,他还要留在这里,确保手下把这里都清理干净。一张手帕被递到他面前,他抬起眼,是那个女人,接过手帕擦着侧脸。现在他已经清楚了对方的身份林舒仪,高抒朗的妻子,当然,现在是遗孀了。

“厨房里的那些人,都是来帮工的佣人,什么都不知道。”林舒仪也坐下来,“其实我没想到,你们家真的是干着的,但是,你看着还是挺斯文的......所以,你能不能”

“你有能耐让他们下半辈子都闭嘴吗?”高逢微直接道。

林舒仪一愣,旋即说:“可以,他们跟我关系还不错。”

高逢微没说什么,从大衣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而后把烟盒放在台阶上。

林舒仪拿起烟盒也抽出一根,在高逢微的注视下,点燃含进嘴唇里,撩了撩头发云淡风轻的解释:“之前他们一直让我备孕,我就偏偷偷抽。”

高逢微盯了她很久,忽然笑了一声。

“怎么?觉得我是个不称职的妈?”

高逢微摇摇头,抬手指了指背后的大宅:“我确实需要人帮我料理这地方,林女士,你意下如何?”

一个月后

那件烂事确实闹得很难看,刑远的陈年旧账被翻出来,高逢微之前的担心还是成真了。

割了他耳朵的那几个人,有一个在那晚死了,且有人在当时就验了那个人的死因:外伤导致的内脏破裂和失血过多。尸体和报告被好好保存了起来,成了玉石俱焚的最后一手。

不幸中的万幸的是刑远本人还在昏迷,虽然已经转到了警方指定的医院,但可操作的空间也不是没有。

“证据确凿,而且这事已经捅到了上面去,即便是防卫过当也得坐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高逢微挂了和宋维瀚的电话,转身走进廊下,“妈妈,我要回去了。”

“就把她们俩放这儿吧。”刑妍靠着躺椅,随手一指往婴儿床里爬的薇薇,“看久了也没那么烦人了,挺有意思的。”

“薇薇”高逢微走到婴儿床前,把薇薇抱下来,“妹妹的床太小了,你就在外面玩好吗?”而后对刑妍说:“算了吧,小的还算老实,这个闹起来有你受的。”

“她比你小时候好带多了。”刑妍支着额头无所谓道:“至少她不会顶嘴。”

“妈!”高逢微无奈地呵斥了母亲的地狱笑话,抱起大女儿,“没功夫跟你说这个,薇薇我带走了。薇薇,跟奶奶拜拜。”

抱着薇薇往车道走,孩子不断回头。

“怎么了?”高逢微也回头看了一眼,把女儿放进安全座椅里,拉过安全绑带,“别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