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话筒问:“你要什么?”

“生气了?”宋维瀚停下动作,探头看看他的表情,才搂住他的肩膀亲了亲,“白水,谢谢。”

“还有一杯白水,没错。”他挂断电话。

“明天我休假。”宋维瀚忽然说,“要不要去我家?”

“算了吧,”高逢微张开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反射出灯光,“明天结婚纪念日。”

“和他?”宋维瀚酸溜溜地冷笑,“有什么意思?”

“孩子盼着办party,家里一年到头,也就这么几个日子能办。”

“他还能生?”宋维瀚忍不住地继续讽刺,“螳螂么?只生一次就没用处了,又不肯去死。”

“够了啊。”高逢微打断,“他又没惹你。”

男人敛了声,但他已经爬起来,跑到露台抽烟去了。

宋维瀚躺在床上抽烟,两人都抽了好几支,房门被敲响,宋维瀚系上浴袍去开门,端着酒杯和水杯回来。

酒杯被放在支在桌边的小腿旁,故意推了推,冰他的小腿肚。

高逢微端起酒杯一口喝掉,又不发一语地嚼青橄榄。

宋维瀚蹲下来,摇摇他的小腿,他别开脸。宋维瀚夸张地叹了口气,趴在地上,从他双腿下爬过来,又摇摇他的膝盖。

“我错了,别生气。”宋维瀚说。

他嚼着橄榄,嘴唇一撅,把橄榄核啐到男人脸上。

宋维瀚一愣,见他忽然笑起来,招招手叫自己凑过去。宋维瀚跪直起来,他倾身吻住自己的嘴唇,舌头伸进来,是涩涩的回甜。

49-宁为玉碎

【作家想说的话:】

大结局倒计时9876543

如果大家还有什么想看的番外篇可以告诉我,完结之后就无法加新章节了,趁着还没到结局可以留言告诉我

-----正文-----

十天前,郁金酒庄。

在侍者的接引下,高鞍走进那间已经很多年未曾踏足的办公室自多年前,他的儿子被人害成残废,他手中仅存的那点权力彻底被剥夺。

再次踏进这间办公室,他居然是被从前背叛过自己的手下邀请来的。何其讽刺,他自然也没有好脸,要不是看在辈分上,对方又亲自打电话邀约,他才懒得跑一趟,语气不耐道:“林叔,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好久不见,表少爷。”站在神龛前的林叔慢吞吞点着三根线香,转身递到高鞍手边。高鞍这才发现,供着关公的神龛下,还摆着一张弟弟高靳的黑白照片。

在林叔的示意下,他硬着头皮上了香,身子勾下去时,林叔冷不丁说了一句:“你老了。”

突如其来的肉麻让高鞍差点没站住,讪讪拍着袖口的香灰,不阴不阳道:“这都多少年了,谁不老?您倒高寿,快八十的人了,天高皇帝远,多舒坦。”

俱乐部被查封的事上了新闻,高鞍对高家犹如饿狼对肥肉,不可能不知道这场剧变,这是摆明了的讽刺。但林叔面色冷静,丝毫不受影响,微笑着说:“我也老了,我们都老了,也都被磋磨得元气大伤,您家的惨剧自然不必说,我这里也是焦头烂额。”

拍袖子的高鞍顿住动作,耳根急红:“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和你一样,都是受害者。”林叔直直凝视着神龛下高靳的遗像,“害我们的,就是刑妍和她那两个孽种。”

高鞍的舌头黏住了上膛,身子像压抑不住脚步喷涌的地狱业火般不住颤抖。

“是又怎么样?”他咬牙切齿地嘶吼,像要把脑内的名字嚼碎、撕烂,“我们能怎么样?高靳当年死在自己家里,谁都知道就是刑妍干的,结果呢?我儿子被刑妍的野种害成那样,他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