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能准确地分辨出进门的是自己,因为每一次有来自玄关的震动,她都会那样带着期待回头。
女儿是天生的重度听障,也许和高逢微在怀孕时吸烟有关,但他同样清楚,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她的父母是同母异父的血亲。
是自己做的孽。高逢微的目光空洞一片,只有深夜抱着女儿时,才会让他感觉自己不是独自一人,可女儿实在太幼小了,无法替他分担任何事。他低头看了看,女儿闭眼含着早就没有奶水的乳头,已经“听”着心跳安然地睡着了。
高逢微又抱了她一会儿,才小心地握着乳房根部,将被吮吸得挺立的乳头从孩子嘴里取出来。薇薇不安地抽动了几下手脚,他只得轻摇着孩子拍哄,思绪不知不觉飞回过去。
是他们一起做的孽。
高逢微低头看着女孩,眼眶酸涩。
他和他做了坏事,神将其中一个人流放囚禁,而后使另一人独自承受爱女身患恶疾的痛苦。
独守的那个人,是他自己。而被流放的那一个,自然就是薇薇的生父,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刑远了。
2-狮心之王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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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天气很好,风光晴朗。草坪上,架着眼镜的斯文男人正带着小女孩玩一只皮球。
离他们不远的一块野餐垫上,架着墨镜的青年并未参与其中,只低头滑动着手机,嘴唇紧抿,似乎正为公务而烦闷。直到孩子抱着皮球,跌跌撞撞跑到他身旁,他才丢下手机,伸起双手抱住女孩,脸上也绽开笑意。
女孩伸出沾着草屑的小手抓向他的脸,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温柔。嘴唇不断动着,和孩子说着什么,孩子得到了回应,也发出咿咿呀呀的动静。
默默旁观的斯文男人也走过来,坐到这对父女身旁,两人一人一句地同孩子说着话,孩子笑得更灿烂,抱起小皮球跑来跑去。
草坪外的铁艺围墙边,一个身高近两米的男人攥紧了手里的旅行袋提手,他的体型和气质都太有压迫感,墙内站着的佣人有些怵他,叫他稍等,慢悠悠地走向草坪中的主人们。
“……说是亲戚,认识您呢。”佣人对高逢微报告道,“人在那儿呢,您见见么?”
“我们家还有哪门子亲戚?”高逢微不悦摘下墨镜,朝佣人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却瞬间怔住了。
“逢微?怎么”许知彦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草坪外那个沉默站立着的男人,一时没有认出那究竟是谁,便问:“逢微,那是?”
高逢微没有回答,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草屑,独自走向了那个男人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