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逢微如常地吃饭睡觉,和亲朋好友聚会,跟大洋彼岸的同学通话,看起来悠闲又平和。但高寄远很确定哥哥还在生气上次那事的气,自己几次凑到他身旁去,想解释解释,可是他要么出门,要么锁门,弄得自己想招两句骂都没找到机会,只好整天郁闷在房里写数理化卷子,时不时偷哭一场。
有一天中午,高逢微在吃饭时对他说,自己下午要和别人去看电影,而他要是想将功折罪,就好好给自己当司机。
他们去的那个影院有些偏僻,没什么人来,vip厅就更没人了。厅里的沙发像一张床,高寄远坐在高逢微身旁,听见哥哥吩咐:“待会儿他来了,你就坐那边去。”
他?高寄远顿时烦躁起来,忐忑着那个必定会驱逐自己的赴约者,别的什么也不再注意。可是,电影开演了快十分钟,入口处却始终没有任何身影出现。
敢放他哥的鸽子,这个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高寄远愤懑极了,他坐卧难安,时不时瞟一眼入口。高逢微却气定神闲地看着电影,被银幕映得雪白的鼻背,好似一段高耸的雪峰,又冷峻又勾人。突然,他偏下巴,微张开了嘴唇,高寄远心领神会,忙递上手边插好吸管的无糖可乐。
高逢微咬住可乐吸了一口,忽然一点下巴,让眼镜从鼻梁滑下来些许,露出的双眼,自眼镜上缘直直地盯住高寄远。高寄远看见哥哥的嘴唇间伸出一点粉红,那点粉红把白色的圆柱形吸管推离嘴唇后,懒洋洋地缩回去。
“看什么?”高逢微突然说。
“没……”高寄远心虚地低了低脸,端起可乐吸了一口,“没看什么。”
高逢微倾身逼近:“谁准你喝的?”
“这是我的……”高寄远连忙解释。手里这杯确是自己的,高逢微的那杯在另一边呢。
但高逢微却不依不饶,身体又往前倾过来,鼻尖几乎贴上高寄远颧骨,高寄远感觉到哥哥细细的、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上:“好恶心,给我喝你的口水。”
话音未落,一根手指强行掐进高寄远的嘴角,捏着他的脸颊,像用鱼钩拽起奋力挣扎的鱼般,把高寄远的脸掰正回来。
高寄远又看到高逢微的脸,端端正正,一览无余,随后,高逢微笑了起来,是高寄远所熟悉的那种笑容。
“你是不是很好???奇那个敢放我鸽子的人是谁?”
高逢微垂下眼睛看着手机,脸颊被手机屏幕照得雪亮,高寄远看到那两窝纤薄苍白的眼皮上淡青色的血管,忍不住凑近想细看。高逢微却忽然抬起双眼,高寄远躲闪不及,正撞进那双剔透如水晶球的眼睛里,像一只被狐狸用发亮的眼珠蛊惑住的兔子定在原地。
等到他反应过来危险,捕食者已经完成了捕猎,悄无声息地将他擒为掌中之物。
高逢微居高临下地骑在高寄远腿上,手肘压住高寄远的肩膀,眼睛对眼睛地盯住他。这个姿势让高寄远起坐不能,高逢微耐心地等待,等待着弟弟因为难受而服软,向一条翻肚皮的小狗那样躺下去。
但很快,他发现低估了高寄远在无聊中习得的锻炼,高寄远就那么蠢蠢地臊着脸僵坐原地,除了脸越来越红之外,半点吃力的意思都没有。
高逢微恼得往前一扑,打算用身体的重量迫使弟弟就范。但他实在太瘦了,高寄远茫然地望着他,根本不明白这是威胁,甚至在高逢微沉腰欺压时,分出一只手握住他的腰,免得他掉下沙发。
“高寄远,你是不是想死?”高逢微用力锤了一下弟弟愈发结实硬阔的肩膀。
高寄远终于明白过来,这才红着脸十分迅速地躺下了,同时小声求饶:“哥哥……”
呜咽似的求饶取悦了高逢微,他抬手掐了一把弟弟的脸,少年脸颊上最后一点婴儿肥也消失殆尽,取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