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银灰色的敞篷跑车里。他斜倚着车门,手肘慵懒地架在车窗上,垂下的左手中夹着一粒火光。那粒火光划到脸旁,随着吸入的动作亮起一瞬,照亮他深邃的眼睛。他没有看高逢微,而是瞄了一眼腕上崭新的手表。

“真准时。”邢远朝高逢微笑了笑,手一撑跃进驾驶座里,兴奋地大喊道:“我们走吧”

高逢微依然用手挡着眼前,犹豫了几秒钟,抬腿向车子走去。快抵达时,他的眼睛也适应了光线,撤下手拉开副驾驶,把自己丢进去。邢远凑过来给他拉安全带,高逢微下意识厌恶地别开脸,邢远一愣,拽安全带的手转而拽起他的脖子,将他翻过去往椅背一甩。

“你!干什么?!”高逢微暴怒地转身,却被更粗暴地摁回去,邢远的手一拨便解开他的西裤纽扣,拽下裤腰,高逢微感觉到身后一凉,心道不妙地奋力挣扎起来。

直到邢远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两个字,他的身体才猛地僵住了。邢远也没有再继续,而是同样安静地等待着,高逢微屈辱地咬住嘴唇,将双手抱在自己身前的椅背。

“这就对了嘛。”邢远赞许地吻了一下兄长的脸颊,“干嘛非要惹我生气呢?”说罢,他故意又问道,“哥,我学得像吗?”

高逢微猛地转过上身,双眼平静地凝视着他:“吃药了?废话这么多。”

邢远一怔,旋即勾起嘴角,揪住高逢微的头发往下一摁,解了裤子径直顶进去。高逢微被撞得喉头一吭,邢远揪紧他的发尾,来回的胯下凶猛地在赤裸的皮肤上拍出啪啪声,同时狞笑道:“我他妈又不是许知彦,我吃哪门子药?”

一个小时后,高逢微靠进副驾驶里,餍足地支起脸打盹:“你要去哪儿?”

“我?”刑远打满方向盘,踩下油门,车子猛飙出去,高逢微听到他的笑声被风抛到身后,“哥,你更该关心的是你要被我带去哪儿吧?”

他随手一拨,音响猛喷出激情澎湃的交响乐,车速却也猛地窜上去,高逢微赶紧系上安全带。现在可好了,这狗杂种射在了他里面,要是现在把车随便往哪儿一撞,两人都粉身碎骨,分不出你我,极有可能被误会成一对殉情的蠢货。

这时,刑远忽然停止了动静,安静下来,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抵在嘴边,咬住拇指指尖思考什么。他安静下来,世界也安静了,只有交响乐独自喷薄着汹涌的热情。

高逢微掀起眼皮,正对上他灼灼目光。

“我们这样,像不像约会?”

高逢微翻了个白眼重新闭上眼,邢远没有得到回应,脸色陡然阴沉,烦躁地准备猛踩下油门,右腿面却传来温热的触感。

“我女儿还小,我可不想半夜死在车祸里。”高逢微闭着眼睛,仿佛那只搭在刑远右腿上的手不是他的。

刑远拧了拧嘴角,问:“要是咱俩就这么死了,责任算谁的?”

高逢微依然没回答,但刑远却没再追问,而是抬手扭低了音响的音量,随后用虎口圈住腿上那只手的腕部丈量:“我说这表怎么那么勒,帮我解了。”

高逢微装作没听见,咬紧了后槽牙。

“任何东西,任何事。”刑远笑着提醒道,“哥,这是你说的。”

僵持许久,高逢微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手指寻找到表带搭扣解开。手表瞬间滑落下去,滑溜溜地掉进缝隙,没人去捡。高逢微飞快抽回了手,半抱着胳膊闭目养神。

“知道刑氏为什么没钱么?”刑远瞟了一眼那表,奚落道,“瞧,就因为你这德性。”

“笑话。”高逢微冷哼一声,“坐了这么多年牢,倒还学会偷鸡摸狗了。这表你喜欢,那就赏你了,书房里那些文件,你翻翻也无妨,我更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