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微的颤抖逐渐停止,良久,忽然噗呲一笑,继而大笑出声:“哈哈哈哈,都他妈的是乱伦,你演什么正义使者?强奸犯改行做警察了?”
他冷不丁用力推一把,邢远跌坐向地板,双手却将他顺势拽进怀里,惯性让几滴凉水飞溅在邢远的脸上。邢远不再用眼神和他对峙了,只是用力将他团在怀里,听他骂下去,听他嗓子一点点哑下去,人一点点恍惚,依然无意识地喃喃:“高寄远,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指责我……”
顺着碎石铺成的小路走进花园,穿过长廊,男人在一座不大的别墅前站定。
花园里,帮佣安静地慢慢做着杂活,似乎被人提前打了招呼,并不对男人的闯入感到意外。
眼前这栋别墅的格局风格都似曾相识,刑远仔细瞧了门廊和庭院的格局,才发现既有高家大宅的影子,又有些像刑家祖宅的庭院。
庭院中栽着一棵人高的紫藤,和高家院子里那棵有些相似,不过小太得多,也瘦弱得很,偏偏扭扭,支着架子,挂着营养袋,连枝叶带花儿都是一副扶不起的病样子。
在这棵病怏怏的紫藤旁,架着一个藤编的秋千,秋千是面朝人工湖摆设的,从镂空处透出软垫的淡紫色。邢远走近十来步,看见一个围着披肩的女人正半倚在上头,洁白无瑕的指尖捏着一页书,草坪上放着双细圆头的软底白鞋。
刑远挪开视线,将手从裤兜中拿出来,低头规规矩矩地走过去。鞋底却将草根踩出折断的碎响,女人被这动静打扰了,合上书,将垂落的长发抚到肩后去,露出一张与高逢微肖似的脸。
“来了?”她的声音不徐不疾,有些年纪变化的沙哑。邢远在秋千边站定,还没说话,女人穿上了鞋子,往旁边挪了些许,用目光点了点身旁的空余,“坐吧。”
刑远坐下来,压得秋千吱嘎两声,有些惶恐地想起身。
刑妍瞧了他一眼,忽然说:“你都已经这么高了。”
“什么?”邢远没听清,茫然地抬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