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逢微目光流连,语气软了许多:“催什么催,烦死了。”

“哥”高寄远拖长语调,滚倒下去抱住他的腰。高逢微还能不知道他那狗脑子里打什么主意,手指却鬼使神差摸向他下腹的疤痕那个象征淫荡的图腾,图腾的下缘是逐渐浓密的卷曲体毛。

刑妍说成人礼是哥哥的大事,弟弟自然也要出些力,这是他们兄弟间的情谊体现。于是高寄远被派去东奔西跑,事是做了不少,爱却好几天没有做到,委屈得总拿一双又垂又大的狗眼睛盯高逢微。

“起来。”高逢微推推他,高寄远一骨碌爬起来,高逢微一抬手搭上他肩头,“抱我去洗澡。”

静谧的浴室里,只有肌肤相贴滑腻的动静。高寄远掬起一捧水,泼在兄长光裸的肩头。高逢微脱去衣物,本就消瘦的身体比更骨感。高寄远从背后抱住他,他瘦得硌手。

高寄远摸着掌下的皮包骨头,心疼不已:“哥,你怎么又瘦了?”

高逢微无所谓地靠着弟弟的胸膛,闭上眼睛,什么也没有解释。

“淳叔叔把妈妈说动了,等你回学校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高寄远轻轻揉搓着兄长白嫩的薄皮,小声絮叨,“哥,我想好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所以……你上次说的,还算数吗?”

“我说什么了?”高逢微睁开眼睛,浅褐色的眼睛像无杂质的玻璃珠,冷得毫无感情。

高寄远才不上他的当,红着脸低下头,把下巴枕到他肩上,双手握起他的小腿揉搓,不屈不挠道:“就是你说,带我走,再也不回来了。”

高逢微依然盯着他:“你舍得你的淳叔叔了?”

“……”高寄远沉默了一会儿,双手搂住突然的眼神,把脸颊贴在那片冰冷的侧脸上,回答道:“嗯。”

一泼水拍在他烧红的脸上,高逢微收回手甩了甩:“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可是对你最好了。”

“他还有妈妈啊。”高寄远喃喃地辩解,“你只有”

啪!湿淋淋的一巴掌落在他脸上,高寄远被打得懵住了,靠着池缘的台阶僵在原地。高逢微“哗”地从水中站起来,抬腿踩上他身后池缘的台阶,跨过他头顶,离开了浴池。

高寄远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在哥哥面前提起母亲和淳叔叔的偷情,这是哥哥身上的最大的那片逆鳞没有之一。

等他从浴室磨蹭出来,高逢微已经关灯上床了。他万念俱灰地溜到距离床铺最远的沙发躺下,把靠枕抱在胸前,偷偷看向床上被子隆起的一长条。

几分钟后,那团被子被掀了掀,高逢微翻身换了个方向躺着。他的视力是最好的,妈妈说也他的视力可以去当飞行员,或者考军校,但淳叔叔觉得都太危险。总之,他能清楚地看见兄长是闭着眼的,但具体是不是睡着了,就不得而知了。

又几分钟过去,高逢微一掀被子又翻了个身,高寄远歪头支起身子,但这次他很快就确定了高逢微确实是醒着的。因为他踢开坐了起来,高寄远听见光脚在地上滑动的细微声响,高逢微的呼吸声毫不掩饰恼怒。

终于,高逢微踢了一脚床头柜:“过来找找我的鞋。”

“来了!”高寄远飞快地爬起来跑过去,蹲在兄长脚边,往床底望去。黑漆漆的,他伸手去开灯,两只伏低的膝盖却被冷不丁踩住,咚一声跪在地毯上。

高逢微坐在床上,没有穿睡裤,双手撑着腿间的床单,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盯着他。高寄远被盯得不自在起来,问:“哥,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当胸一脚,高逢微赤着脚,踢起来并不痛,只不过没有防备,他被踢得跌坐在地毯上,还未反应过来,又被什么东西一扑,彻底滚倒在地毯上,饶是地毯厚实,后脑勺也撞得散了黄,混乱一片。

高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