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邢远,悠哉悠哉地等待。

“第一,我要见妈妈,而且你说服她见我。第二!别动!”邢远在高逢微准备起身时提高声音,将他猛地按在镜面上,镜子里的自己凶恶丑陋,邢远把目光强行躲进他的眼睛里,顿了顿,说:“你,不许再用那种眼神看我。”

高逢微眉梢一跃,目光中的刻薄瞬间蒸发,只剩暧昧的玩味,他打量了一眼邢远紧抿的嘴唇:“成交。”

宴会厅里,衣香鬓影,人来人往。

通往露台的双开门大大敞开着,那里除了一个凭栏而立的高大男人之外,再无二人。男人垂着头,五指拎着一杯洋酒,看上去苦闷又孤单。

“我名重识暗,哪比得上令郎。”高逢微收回目光,和面前一对父子客人互相恭维。确认背身的邢远并未注意自己这边后,他朝五六米外某个正高谈阔论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宋维翰接受到信号,眉眼含上笑,风度翩翩将香槟杯略一抬:“各位,我这公务来的真不挑时候,失陪。”言毕,一饮而尽,阔步离去。

两个影子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

“你的朋友们都到了?”宋维翰对着光可鉴人的电梯门正了正领带。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高逢微看了一眼表,安静地等待电梯上升。

手背被一片温热碰了碰,他松开指缝,男人的手指从缝隙里钻进来,继而轻柔地握住他的手。高逢微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抿了抿,回握住男人温暖的手指。

“最近又睡得不好吗?”男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他枯瘦冰凉的手指被轻轻握进温暖的掌心,“手凉得很。”

高逢微嘴唇一动,电梯门却在此时徐徐打开,于是他便什么也不再说,抽回手走了出去。

但宋维翰的注意力还停留在两人之间,男人很快跟了上来,两人在高层无人的走廊里并行着,三四步之后,宋维翰拉住他的手腕。

“Vinny……”宋维翰有点委屈地低声唤道。

高逢微终于停步站定,转过身来。

宋维翰站在原地垂下头,高逢微了然地向他走近一步,抬起手指抚了抚对方胸前的口袋巾:“你好像很有危机感。”

“……我只是担心你。”宋维翰回答。

“担心我什么?”高逢微抬起脸,直截了当地望向男人。

虚合的睫毛丛中光华流转,那是美人剔透的眼珠。男人再次低下头,嘴唇找向他的嘴唇,在即将吻上的瞬间,男人低声痛叫了一声,额头倒在他的肩膀上。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高逢微的手指隔着裤子捏住男人胯下的家伙,语气悠然,“今天可是我的排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