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那种浑身发寒,筋骨透着撕裂痛意的情况,并非第一次。准确而言,他每一次穿梭于乱线之中,斩断那些不该存在的“过去”,再回到现世时,都会经历一番那种滋味。

那大概是身为灵王所天然要背负的痛楚,他经历了太多次,早就已经习惯了。

那种滋味常发于深夜,有时轻一些,他便像是没事人一般忍着,不会被人觉察到那点不适。

但有时则会重一些,那就不是单纯靠忍能捱过去的了,但他依然能控制着不在人前显露出来,等回了坐春风再调养。

这回大概是天诏让他处理的乱线太多太麻烦,着实耗费了他不少心神,所以那种冷痛席卷时简直来势汹汹,便让萧复暄探到了,平白惹人担心。

当时萧复暄眉心皱得极紧,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乌行雪说不明白、也无从说起,只好道:“可能之前办事的时候有些损耗,休养休养就好。”

鉴于他常糊弄人,萧复暄当时许是没全信,便传了书信来问他那两个好骗的童子。

好在这次乌行雪没说假话,童子也没胡乱卖主。他们给萧复暄的回书同自家大人所说差不多,说是:“以前办完事回来也会这样,总是没两天就好了。”

萧复暄又传书来问:“如何好的?可有用丹药或是旁的什么?”

小童子回信道:“不曾,大人每回都是静坐一两日,自然而然就好了。”

于是萧复暄也挑不出毛病,只能在乌行雪静坐休养时在一旁看护着。

乌行雪静坐时五感几乎是闭合的,感知不到周遭的事情。所以那一段记忆也变得十分模糊不清,就像身处在混沌之中。

那种混沌之感一直延续到第二日,他离开落花山市,回到仙都坐春风。

可能正因如此,他才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东西,或是遗失了某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