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宴忍着疼，奋力挣脱。

他后退了两步，看着苏小婉仇恨的眼神，开始和记忆中小女孩的脸重叠。

二十年前，陆家承包的工程出现严重豆腐渣问题。

他们把锅甩给当时的小包工头，直接逼死那对夫妻，留下个孤苦无依的女儿。

为了作秀，陆之宴的父母带着他出席包工头的葬礼。

四下无人的时候，陆之宴故意踩那女孩的手指，“我在家太无聊，你跟我回陆家吧，这样我就能每天欺负你了。”

他找父母提议，父母欣然答应。

他们并非不清楚儿子的秉性，而是收留养女符合陆家对外行善的形象。

苏小婉就这样住进陆家。

小时候，陆之宴总是用各种办法折磨苏小婉。

苏小婉不敢对外声张，她的身份地位，轻而易举就会被陆家捏死。

直至慢慢步入青春期，她出落得亭亭玉立，陆之宴对她的态度渐渐改变。

那是一种生理上本能的吸引。

苏小婉抓住机会反客为主，让陆之宴爱上她，

十几年过去，小时候的记忆混淆成了“顽皮”。

陆之宴总是以和苏小婉青梅竹马自居。

但苏小婉从未忘记陆之宴对她的折磨，也从未忘记家仇。

“你们陆家终于完了！是我亲手毁了你们！”

苏小婉身上蛇鳞越来越多。

那位牺牲了孩子的母亲冲过来，想用菜刀砍她。

但苏小婉甩了下手臂，动作快到犹如蛇尾，直接将人砸飞出去，生死未卜。

她的模样已经难以称为人。

“全是我做的！蛇妖是我吸引来的！如何呢？”

“这是对你们陆家的报应！苍天有眼！”

陆之宴怔怔望着苏小婉，语气不解，“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我娶你为妻，一生一世对你好！”

“就算之前族里长辈让我娶圣女，我也对你解释过，逢场做戏，我早晚赶走她！为什么你要害陆家！”

苏小婉不屑说原因，陆之宴该心知肚明。

“还不够，陆之宴！我要让你最后一个死，看着陆家满门被灭！”

“本来我还怕有狐家圣女在，大仇无法得报！可你陆之宴太愚蠢！哈哈哈！你竟然求婚种变卦，羞辱圣女！”

“如今你输了赌约，陆家一无所有！你要怎么阻止蛇妖屠戮陆家？”

陆之宴颓然瘫坐在地，想起前世种种。

那时为何没有怀疑过苏小婉？

他虐杀了圣女，屠灭五大仙家满门后，蛇妖又找上了陆家。

依旧是夜夜死一人，但手法已经不再像之前被吸干精气，更像被人暗杀。

他当初为何没想明白，这不证明了原来的蛇妖已经遭斩杀吗？

他却愚蠢地继续仇恨圣女。

最后陆家剩他一人，他恍惚看到女人的身影。

匕首插进心脏，他还怒骂，“狐家圣女，什么九世无悔诺言！我要你九世偿命！”

现在，他看向直播画面，圣女的脚腕还有他造成的伤。

无尽的懊悔笼罩陆之宴。

他没脸见圣女。

但能救陆家的，只有她。

8

苏小婉没有继续伤害陆之宴。

她说过，要陆之宴亲眼看着陆家被灭门。

所以在我和沈长川出现在陆家前，苏小婉已经离去。

陆之宴和剩下的陆家人集体跪着等我。

他们俯拜在地，把头深埋臂弯。

“恳求圣女救陆家上下四百零七人姓名！”

我躺在沈长川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