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桉终于转过身来。
高隋淮穿着首席执行官的深蓝制服,站姿笔直如松,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
那双深海般的眼睛不再像从前那样直视屿桉,而是微微下垂,保持着下级对上级应有的距离。
“高隋淮”,屿桉故意加重了这个称呼,满意地看到高隋淮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我们之间还需要这样吗?”
高隋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球长大人。”
这个称呼让屿桉胸口发紧。
他走向高隋淮,每一步都让对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当他们之间只剩半步距离时,屿桉伸手抚上高隋淮的脸颊
那里有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是最后决战时留下的。
“疼吗?”屿桉轻声问,指尖泛起微光。
高隋淮猛地后退一步:“请...请不要这样。”
“为什么?”桉逼近一步,“因为我是球长?还是因为你觉得背叛了我?”
高隋淮眼尾泛红:“都有。”
空气凝固了几秒。
屿桉突然转身走向办公桌,声音冷了下来:“算了,汇报继续。”
高隋淮深吸一口气,重新进入工作状态:“池周宇已经晋升为高级治疗师,负责管理全球医疗系统。玄清担任副席,主管情报与特殊行动。所有知情人员都签署了最高级保密协议,关于您的真实身份只有七人知晓。”
屿桉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手指轻敲桌面:“你呢?”
“我依然是首席执行者,负责向您汇报全局工作,并执行您的命令。”高隋淮的声音平稳得不自然,“每日18:00会准时前来汇报,除非您有特殊安排。”
屿桉注视着高隋淮紧绷的下颌线,突然问道:“那天球长说的话是真的吗?”
高隋淮的身体明显僵硬了:“哪句?”
“你接近我,从一开始就是任务?”屿桉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那些报告,那些监视,都是真的?”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骤降。
高隋淮的指尖微微发抖,最终他抬起头,直视屿桉的眼睛:“是真的,但后来的感情不是。”
这个回答让屿桉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高隋淮面前:“证明给我看。”
高隋淮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什么?”
“证明你的忠诚。”屿桉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不是对球长的,是对我的。”
高隋淮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缓缓单膝跪地,右手抚上左肩
监测局最高级别的效忠礼:“我发誓。”
屿桉俯身,手指穿过高隋淮的黑发:“不够。”
下一秒,高隋淮抓住屿桉的手腕,将他拉向自己。
他们的唇几乎相触,呼吸交融。
屿桉能闻到高隋淮身上熟悉的薄荷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他今天一定又去训练场了。
“这样够吗?”高隋淮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屿桉猛地推开他,转身走向窗边,光路在他皮肤下狂乱闪烁:“够了,明天再来汇报。”
高隋淮离开后,屿桉独自站在窗前直到深夜。
成为球长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仅是权力,更是永远无法公开的身份,永远无法坦诚的关系。
而高隋淮……会是那个例外吗?
接下来的两周,高隋淮确实如他所说,每天18:00准时出现在天际别墅。
他们的汇报变得越来越简短,而独处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