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隋淮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电梯门关闭前，屿桉看到他的眼神，这时候他会想什么呢？

……

悬浮车的引擎声在耳边嗡嗡作响。

屿桉靠在车窗上，看着控制局大楼在视野中越来越小。

某个瞬间，顶楼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随即整栋建筑开始有规律地震颤。

“高首席启动了光路。”玄清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他不会有事的。”

后排座位上，小女孩还在抽噎。

池周宇笨拙地拍着她的背，眼镜后的双眼通红。

屿桉想安慰她，却想起白烨临死前那个微笑，想起他手腕上那些陈年的针孔痕迹。

“白哥哥……”

这个称呼脱口而出的瞬间，屿桉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

他蜷缩在座椅上，咬紧牙关不让呜咽声泄出。

悬浮车降落在监测局楼顶时，屿桉已经勉强能自己行走。

他婉拒了池周宇的搀扶，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的不，是高隋淮的寝室。

门锁识别到他的生物信息自动开启。

屿桉径直走向那张窄床，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再次发出轻响。

床垫微微下陷，有人躺在了他身后。

“你怎么来了？”屿桉闷声问。

“你忘了这原来是我的房间吗？”高隋淮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一只温热的手臂环住屿桉的腰。

高隋淮的胸膛贴上来，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稳定而有力。

屿桉突然转身，把脸埋进对方胸前。

制服上还带着戾兽血液的腥味和硝烟气息，但他不在乎。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高隋淮的下巴抵在屿桉发顶，声音轻得像叹息。

“不是你的错。”屿桉的声音终于崩溃，“只是…他死在我面前了……”

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高隋淮捧起他的脸，拇指擦过湿润的脸颊，表情罕见地慌乱：“你哭了？”

这个认知让屿桉更加难堪。

他试图挣脱，却被高隋淮手忙脚乱地将他揉进怀里，动作笨拙却温柔：

“别哭，屿桉，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这个拥抱太温暖，太安全。

屿桉放任自己沉溺其中，泪水浸湿了高隋淮的衬衫。

他模糊地想起十五岁那年，当他从实验室醒来失去所有记忆时，第一个见到的也是这双坚定可靠的眼睛。

“睡吧。”高隋淮轻拍他的后背，哼起一首古老的摇篮曲。

屿桉的睫毛渐渐沉重。

在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

“白哥哥……”他又一次无意识地呢喃，没注意到高隋淮瞬间僵硬的身体。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

高隋淮凝视着怀中熟睡的人，眉头紧锁。

他想起白烨临终前发给他的加密讯息，想起那个关于"神"的疯狂计划，更想起许多年前实验室里三个孩子的约定。

“原来你已经认出他了……”高隋淮轻声自语，将屿桉搂得更紧。

[幸好…他已经死了，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屿桉……]

第60章 开始复仇的训练

屿桉在温暖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蜷缩在高隋淮怀里，对方的手臂还牢牢环着他的腰。

高隋淮的呼吸平稳而深沉

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小的阴影，平日里凌厉的眉眼此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