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曲嘉文听见声音,却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薛琅随手掏出块银锭,太监双手接过,喜笑颜开,“公子请,公子请!”

牢门打开,一道纤长身影走了进来。

曲嘉文勉力睁开眼,看见来人后,先是惊,而后怒,“……是你。”

薛琅目色清浅,含着深不见底的笑意。

曲嘉文衣衫破烂,头发凌乱,身上伤口无数,说话都有气无力,“是你陷害我,你为何……”

“我陷害你?”薛琅嗓音轻柔,话语清晰,叫人无端想到吐信子的毒蛇,“你亲眼瞧见了?你可有证据?”

“不是你还能有谁?”

墙边挂满了刑具,薛琅随便看了看,顺手拿起一尾粗壮长鞭在手里掂量了掂量,而后忽然抽到曲嘉文身上。

曲嘉文痛呼一声,鲜血又染红了一片衣襟。

薛琅冷眼看着曲嘉文因为疼痛而拼命挣扎,脑海里想的却是上辈子自己被打进死牢后,曲嘉文奉了新帝口谕让他在那张密密麻麻的罪状上签字画押。

死牢里的手段太多了,从前都是他用在别人身上,哪里想到也会有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天,行刑之日将至,曲嘉文捏着他染了血的手指生生盖了印子。

如今风水轮流转。

日暮时分,薛琅拿着一张状纸走出来,守门的太监一靠近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但奇怪的是,薛琅身上并未沾染半分血迹。

“薛公子,您出来啦?”

薛琅淡淡道,“里面的人断气了,今晚寻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丢荷花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