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不是演员的通病,拍完戏后总有一段时间会走不出来,现在他看着薛琅,满脑子都是对方没有生气的模样,即便知道是演戏,可他仍罕见地感觉到惶恐,以至于要一遍遍确认薛琅是否还在身边。

他拍了拍薛琅的屁股,“去洗澡。”

浴室响起水声,闻景礼刚脱掉外套,薛琅放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过来看了眼来电,划了接听。

闻景晔的声音自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薛琅,你在哪呢,我来接你。”

“妈今天问了你,让你回去一趟。”

那边沉默两秒,“闻景礼,今天到我了。”

“今天他归我。”

“闻景礼!”

闻景礼在他的怒吼中挂了电话,顺带关机。

薛琅出来后,闻景礼在沙发前伸手招了招,薛琅刚坐下,吹风机的热风便拂过他的额前。

手指穿插在发丝当中,力道刚刚好。

薛琅一面心中惴惴,怕闻景礼又憋什么坏,一边又被这热风吹得有些昏昏欲睡,迷茫中感觉自己忽然悬空,他微微睁开眼,闻景礼将他放到床上,轻轻吻了他的额头,揽着他的腰身将被子盖好,拍拍他,道,“睡吧。”

就这样?

薛琅有些诧异,但也来不及多想,困意席卷了他,他陷在柔软的床垫上,闭上眼,重又睡了过去。

闻景礼贴在他颈窝,闻着与自己身上如出一辙的沐浴露味道,安心地闭上眼。

幸好他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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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番外(谢承弼篇)

薛琅下山的第二十个年头,他终于发现自己跟别人不大一样。

他不会老。

二十年前是什么模样,如今仍是什么模样。

从山上带下来的包袱中有许多值钱的物件,还有些破破烂烂的信,摊开来看,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了。他卖了一些换钱,找了个山清水秀的村子,每日自给自足,日子过得倒是不错。

只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成亲生子之后,他终于有些疑惑了。

村子里的人都闭塞,未免自己被当做妖孽活活烧死,薛琅背着自己的小包袱离开了那个村子。他在人世间游历了数十年,见过山川河海,看过人情冷暖,可他从来不敢在某个地方待很久,于是一直漂泊不定。

“包子,包子,热腾腾的包子!”

薛琅放了两个铜板,拿了两个冒着热气的包子。

如今正值战乱,城中流民越发的多,这些多少都是亡命之徒,未免惹麻烦,薛琅带了斗笠。破庙前围了许多衣衫褴褛之人,他们个个面颊瘦的凹陷进去,双目呆滞地看着每个从他们面前路过的人,身前放着一个破碗,连说话的力气都省了。

当薛琅从他们面前过时,忽然有人挡在他身前,露宿街头多日的恶臭扑面而来,薛琅嫌恶地皱了眉头。

他从怀里掏了几个铜板放进去,打算离开时,那人猛地拽住他手腕,手里的包子滚在地上,被一个乞丐急吼吼地抓过来吃了。

“公子多给一些吧,公子我都好几天没吃饭了。”

薛琅诚实道,“我没有钱了。”

那人看到他手腕上的镯子,怒道,“连这么贵重的镯子都带得起,还说自己没钱!”

其他乞讨的人见状也围了上来,薛琅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身后的破庙中去。

“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他们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为首之人却在伸手要碰薛琅时跪了下去。

一颗石块打在了他膝盖上。

他狼狈地从灰尘中爬起来,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