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发笑,曲嘉文问,“那你是真的?”

“自然了,我老头子,从不唬人。”

“你一口一个老头子,可我看你年岁并不大。”

那人嘿嘿一笑,“谬赞,谬赞了,明年便是小道的六百岁大寿。”

曲嘉文:……

话说到这,曲嘉文实在没了攀谈的心思,转头便走。

“世上有因便有果,”那人声音自身后而来,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这占了别人的,始终还是要还回去的。”

曲嘉文心神一颤,猛地回头,眼前熙攘,再看不到方才那人的半片影子。

深冬腊月,寒意刺骨,整座城都浸在春寒之中,薛琅搓着胳膊往外走,心道眼看夏日都要来了,怎么这天反倒还变冷了。

刚走两步,忽而有琴音传来,他静心听了会儿,顺着走了过去。

琴音落。

沈云鹤坐在亭子里,身影风雪般遗世独立。

这是怎么回事。

沈云鹤怎么在这。

桌上搁着把琴,琴穗拨在一边,薛琅虽认不得琴,却记得这琴穗,上回他闲来无事,见沈云鹤实在是钟爱此琴,便在上面涂了辣椒油,后来还不小心弄断了琴弦,沈云鹤没怪他,将其收入库房,那以后就再没见过这把琴了。

怎么如今又拿了出来?

“之清,明日是武宁侯世子家的满月宴,妾选了几件礼物,夫君瞧瞧。”

一位温婉的青衫女子走过来,将礼单放在沈云鹤面前,二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他们离的那样近,沈云鹤不仅没将人推开,反倒给她披了件外氅,“你定便好。”

薛琅上前想看的更清楚些,却不慎被绊了下,扶着假山才免于摔倒,只是这一下惊到了亭子里的人,二人齐齐望过来。

沈云鹤清冷的视线一落在薛琅身上,面色就变了,他迟疑出口,“薛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