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璩古人正是习托部大王,想必是为了支甘而来,援军在刺州城内,只需一日便能抵达,他要拖上一天。

谢承弼安排了好马,让护卫送薛琅回刺州城,打仗的地方距离这边很近,他抱着略有惊悸的薛琅,“别怕,你先回刺州,我爹娘都在那。”

薛琅倏然握住他的衣襟。

在他看来,这里武功最高的就是谢承弼,若没有他,自己的安危根本没法保证。

谢承弼乘雪而来,衣摆跟头发湿了大半,急喘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散在空中,他的手被冻得肿了一圈,冰冷坚硬,隐隐可在手心中见到缰绳的痕迹。

他低头看着薛琅攥着自己衣裳的手,微微一怔,眼中似有冰雪融化之势,他掸了掸薛琅衣领上的雪,不想让畏寒的他沾染半点风霜。

“别怕,我在前面,不会让璩古越过半分,你放心往前走。”他说着想从怀里掏什么东西,薛琅以为他要给自己什么保命之物,便紧紧盯着。

只是谢承弼动作顿住,又放下了手,亲自将薛琅抱上马车,压下他的脖颈重重吻了一记,转头对护卫道,“护好他。”

“是!”

谢承弼望着那辆远去的马车驻足看了许久。

“将军,陈中郎将说大雪封路,将士集结一日,得后日才能前来。”

谢承弼转过身,面容立刻沉了下来,斜飞入鬓的眉毛前端几乎压在眼皮上,“你去告诉他,就说不必来了,让陈中郎将带着他自己的兵好生在家里过日子吧。”

自薛琅与自己一道失踪后,皇帝对谢家的排挤愈发激烈,此战必定是等不到援军的,哪怕到了后日,陈平那厮也只会继续推脱,只能他亲自驻守,等刺州铁骑前来支援。

军内并非都是谢家之人,此战不论是胜是败,必有战报递上远在京城的皇帝眼前。一旦他领兵出战,陛下便不难猜出薛琅也在此处。

“将军,”下属望着他,身上被荆棘勾的破破烂烂,脸上皮肤被冻的皲裂,眼神坚定地望着谢承弼。

这些人全都是他带出来的将士,身家性命全系在自己身上,他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