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让他走在马后面,薛琅没力气,不过半个时辰就走不动了,摔了不知多少次,全身布满了细小的伤口,都是被沿路荆棘割伤的。
但摔倒了也要很快爬起来,否则在地上摩一段路,伤的更疼。
也不知走了多久,到了璩古境内,覆盖荆棘的三棱锥围栏被挪开,这些璩古人兀自交谈了什么,便将人放了进去,薛琅唇瓣干裂,竭力望着浑圆的,挂在天边的血色残阳。
他被关进了半地穴氏的阴冷屋子里,有人给他塞了一碗漆黑的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做出来的饭和水,薛琅只将水喝了,还留了个带点尘土渣子的底儿。
摸黑往里走时,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他霎时僵住身子,因为听到了微弱的叫喊声。
薛琅摘下在暗色中阻碍视线的斗笠,双眼适应了阴沉的光线后,他看到这间狭窄的屋子里,密密麻麻坐的全是人。
这些人从头到尾都没出过声,只瞪着一双麻木的眼睛看着他,只有刚刚被他踩了一脚的才会稍稍做些反应。
“你们是何人。”
没有人理他,薛琅又问了两句,仍旧没人回话,他便在远离这些人的门口坐下了,那边尘土多,到了夜里也冷,但屋里那股人挤人的酸臭味更加令他不适。
如今到了璩古,不知如何脱身,身上更是一丝凭证也无。
空气安静下来,透过门缝能隐约看到寒月高挂夜幕之上,凄冷昏暗,身上的伤口发痒发痛,薛琅摸着身上仅剩的,腰间那块漆黑的牌子,疲惫地阖上双目。
次日天没亮,薛琅就被散漫的脚步声惊醒,下一刻大门被推开,“都出来!”
里面的其他人站起来,顺从地跟着往外走,他们的容貌都是大楚人的模样,粗略有二三十个,男女都有。
璩古人用团成团的鞭子捅着薛琅,厉声道,“站起来!”
薛琅的面容自阴影中显露,他先是一怔,接着露出笑容,将人狠狠往前推了一把,“走!”
他们走了一刻钟的时间,被带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这里看上去像个围猎场,只是猎场特别大,一眼几乎望不到头,璩古人也多了起来,他们各个骑马佩刀,远处搭了台子,上方的帷幕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隐约能看到里面大刀阔斧坐着的几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