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的心倏然提起。

这奉銮宫中并无其他人,若皇帝信薛琅而不信他,他又该如何自证。

床上的人声音懒倦,“他说的是真的。”

田德宣松一口气,“陛下,微臣所言非虚,绝不敢欺瞒……”

胸口忽然一凉,田德宣怔怔低头,看着当胸穿出来的利剑,剧痛渐渐蔓延全身,他抬起头来,嘴里涌上血腥气,不解地望向闻景晔,眼底藏着刻入骨髓的不甘心。

闻景晔冷冷看他,手中握着把滴血的剑,几乎叫人不敢与之对视。

“若真如你所说,那你就更该死了。”

薛琅这时才下了床,他走到田德宣身前蹲下,等看清他痛苦茫然的样子,忽而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田大人刚刚说错了件事。”

田德宣想说话,张口却是一摊止不住的鲜血。

“被赶出城的人并非自愿,而是城中一些不中用的老人小孩,未免日后寻仇,便连同家人一起赶出去。”薛琅轻轻笑着,从前田德宣只觉得这笑好看,如今却觉得身上发冷。

“一门之隔,城内吃穿不愁,城外易子而食,不知田大人每日到了饭点,可能闻见城外飘进去的,煮人的肉味?”

田德宣气绝到底,死前眼神竟带着惊恐。

在田德宣的血流到薛琅脚下前,闻景晔一把将人抱起来,没让薛琅沾到半点脏污。

“拖下去处理了,别声张。”

两个侍卫拱手,继而将殿中的尸身拖了下去。

闻景晔将薛琅放在床上,转身要走,衣摆却被人拽住。

回头,薛琅抬眼无声地望着他。

“你与他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