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出的气流一片冰冷,和他房间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些天这么冷,你连空调都没开?”
司谨头疼得厉害,这会儿已经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能够感知到他的语气。
“最近海城流感多严重,你心里是没数吗?整天穿着薄棉衣到处瞎跑,周末不去添置几件厚衣服穿,感冒了也不去医院看。”燕绥安忍无可忍,“还在这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医院!”
他声音本就偏低,此时含着怒意,吓得司谨后背微颤,下意识抬头看向他,扭身进了房间。
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任何回话,倒是让燕绥安不由得愣住。
但他无暇顾及更多,转身回了房间换衣服。
可是等收拾完出来,却发觉对面的房门已经被关上了。
他盯着房间门看了两秒,忍不住气笑。
什么意思?还不领情?
但他并没让司谨在里头自生自灭,而是抬手重重敲门。
里头始终没有回应。
该不会是晕了吧。
想到这点,燕绥安变了脸色,直接摁住把手将门打开。
微凉的空气迎面而来,虚虚覆在他手背和面庞,而屋内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人。
燕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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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医院人还是很多,好在发热门诊并没多少人。
没多久司谨就去了输液室等候,而在他扎上针以后,就在附近准备工作的宋晓西也匆匆赶到。
“怎么回事啊?流感吗?”
宋晓西戴着厚厚的口罩,身上裹着羽绒服,但司谨还是能从他发丝和衣领里嗅出浓郁的香水和酒气。
“就是普通感冒发烧,喉咙发炎。”司谨的声音有点干哑,小脸白里透着疲惫的烧红,显得有些可怜。
宋晓西在他身边坐下,心疼道:“早让你买衣服,肯定是上下班路上冻着了,我刚从酒吧排练完回来,晚点还得回去上班,我一会儿去隔壁商场给你买晚饭,你想吃什么?”
司谨靠在走廊座位上,这会儿没有半点食欲,只觉得头晕目眩,便只道:“我想早一点打完针回去睡觉。”
明天一大早他还得去上班。
宋晓西脸一垮,说:“你不吃我可硬塞了,打针不能空腹知不知道?”
“那你随便买一点吧,我真的吃不下太多。”
司谨实在难受,索性闭上了眼睛。
宋晓西叹口气起身,算着自己的时间朝着外头走去,可刚穿过昂长的走廊要出门,就看见了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从门诊走来。
那人大冬天穿着一件夹绒的黑色冲锋衣,身形看着格外凌厉漂亮,微长的头发蓬松垂下在两颊,口罩上方露出的一双眼深邃狭长,给人一种薄情的错觉。
宋晓西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所以这会儿也毫不避讳盯着看了两秒,直到对方朝着他走来,才回过神。
“司谨在吊针吗?”
“在。”宋晓西下意识回答,接着就怔住了,“你是?”
“我是他室友。”男人将手上拎着的东西递给他,“在外面打包的晚餐,你帮我给他。”
宋晓西一脸懵逼接过,还想说什么,却见人已经转身走了。
他稀里糊涂拎着回去,看见司谨正阖着眼靠在座椅上,瘦削的下巴抵进围巾里,遮住了漂亮的鼻尖,这会儿微微皱着眉,看起来很不舒服。
“来,先吃点东西。”
宋晓西叫醒他,一边拆包装一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司谨睁开眼,听完后还是懵然的。
燕绥安给他送晚餐?
怎么听都不太可能,在家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