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个回答比我想象的更无耻。

他知道，他明明知道叶沉露对我意味着什么。

"见微，"他向前一步，伸手想碰我的肩膀，被我侧身避开。

"我承认我对她有些好感，但我向你保证，在这段婚姻里，你不会因为她的存在感到任何不适。"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丝谎言的痕迹。

黎氏集团的大楼就在不远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

那里有我奋斗十年的心血，有母亲临终前紧握我的手嘱咐一定要守住的家族产业。

而叶沉露，那个女小三的女儿，正虎视眈眈地想分走一半。

"我要你保证，"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

"从今天起，你再也不见她。"

"我保证。"

他的回答太快了，快得让我想笑。

但我不能笑，不能发怒，甚至不能表现出太多在意。

因为陆昭临的父亲持有黎氏10%的股份，在董事会上有举足轻重的话语权。我不能把陆家父子推向叶沉露那边。

"好。"我转过身，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我相信你。"

陆昭临似乎松了口气，伸手握住我的手指。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曾几何时，这个触感让我安心。

"婚礼照常举行？"他问。

"当然。"我点头，"请帖都发出去了。"

婚礼筹备进行得异常顺利。

陆昭临表现得像个完美未婚夫，每天亲自确认菜单、花艺、宾客名单。

他甚至推掉了所有出差，只为了陪我试婚纱。

婚礼当天，天空蓝得不像话。我穿着婚纱站在教堂门口，父亲挽着我的手，眼里含着泪水。

"你妈妈要是能看到今天该多好。"他哽咽着说。

我抿紧嘴唇没有回答。

如果母亲还活着，她一定会认出这个教堂二十年前，父亲就是在这里向那个女人求婚的。现在，她的女儿正以另一种方式介入我的生活。

管风琴奏响婚礼进行曲，陆昭临站在圣坛前，黑色礼服衬得他越发英俊挺拔。

"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牧师庄严地问道。

陆昭临凝视着我的眼睛，嘴唇轻启

"陆总！不好了！"

一个惊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答。

陆昭临的助理小李冲进教堂，西装凌乱，满头大汗。

全场宾客一片哗然。

"叶小姐...叶小姐她..."

小李气喘吁吁，"她知道您今天结婚，割腕自杀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我看见陆昭临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松开握着我的手，转身就要往外跑。

"陆昭临。"我轻声叫住他。

他回头看我，眼里满是挣扎和痛苦。

"今天你走出这个门，"我平静地说，"我们就彻底结束了。"

全场鸦雀无声。陆昭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在我和门口之间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