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3)

明明只有短短的半年多,这间房子里却似乎到处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院子里搁着那硕大的浴桶,大约以后都再也用不上了;灶台边的橱柜里放着他从镇上特意买回来的瓷碗,那些精致的东西显然价值不菲,自他离开后,哑巴便再也没取出来用过;院子里倒是还留着几只他弄回来的鸡,但少了垂涎他们的人,那几只鸡越发放松大胆,吃得膘肥体壮,下得蛋都大了不少。

不过最难熬的,便是夜晚入梦时,哑巴总忘不了曾经这张床上,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他的身体能清楚的回忆起,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是如何在自己身上揉弄引火;那硬热狰狞的玩意儿又是怎样用力的顶入自己身体的最深处;还有那双倨傲无比却总是凝视着他的炽热凤眸,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勾得他浑身燥热。

他不再是不通人事的处子之身,这半年间高频率的性事,早就将这幅畸形的身子开发得彻底,无法再对肉欲浑然不觉。

每到这时候,他便会有些记恨洛星河,这个人逼得他堕入情欲深渊,却又这么一走了之,只留他一人在这茫茫的山野间沉浮挣扎。

哑巴以为自己从未做过梦,便不会陷入更糟糕的境地,就像张姨那样,可命运却偏偏钟情于这样残酷的覆辙。

第10章 怀上野种

自半月的期限一过,哑巴便将脖颈上的玉牌摘下,收了起来,左右也没人再会跟他计较这块“狗牌”,他自是不必再带着。

那玉牌离身的时候,哑巴的心里竟然都有些空荡荡的。他愣愣的看着掌心中的玉牌,那块玉牌不过两节指节那么长,通体透亮,底部泛着淡淡的浅黄,像是一颗金灿灿的麦子落入乳白的池水中化开,漾出一片浅蜜色的水光。

哑巴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玉石,又值多少银两,只听人说过天子的玉玺是羊脂白玉制成,想必应该是通体润白的,和这微微泛黄的玉石并不相符,但这样的玉石,他好像也不曾见过。

哑巴不懂玉石,但作为木工,当然懂得雕工,就这玉石上精雕细琢的工艺,便远超洛星河口中的二钱银子。

形状偏圆润的玉牌上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眉眼温婉和善的女子形象,那女子手中托着一颗丹药,刚好在整块玉石泛黄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她手中的丹药在微微散发出浅金色的光芒,竟颇有几分神圣的意味。

这看似简单的图案完全不似大部分玉佩上那么精雕细琢的繁复,却每一个弧度都恰到好处,显得十分大气,配上那玉石本来的成色,说是巧夺天工也毫不为过。

哑巴看不懂上面的图案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只觉得若拿着二钱银子去市面上买玉,定然是买不到这样的。

那为什么洛星河却要说这玉只值二钱银子呢?

洛星河看着便身世不俗,必然家底不薄,他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那家室也必然比镇上、或者大城里的公子来头都要大。许是见惯了奇珍异宝,便不将这些东西当一回事了吧。

哑巴想不明白,也不愿再想,他将那块玉包进了红色的肚兜里,一同收拾进了木盒中,束之高阁,以后约莫也不会再看了。

一寸相思千万绪,哑巴虽生得这幅身子,但到底觉得自己是个男子,不会如张姨那样的弱女子般为情痴狂。

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白日里他便自己寻事做,人一旦忙碌起来,便也不会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夜里一沾着枕头也能累得马上睡着。

他静不下心做活,手中随意刻的动物摆件,不是少了耳朵,就是缺了腿,他只好将那些刻坏的对半劈开,充作柴火。

正值秋收的农忙时节,村里的男人们大多都会去干活,哑巴没有太多田地,本是不必忙活的,但村长年年都会以人多力量大为由,将他叫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