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江奉早就低头看着我了,眼角眉梢荡开一片笑意,好笑地看着我,似乎觉得我此刻很有趣。
我刹那间被迷住,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江奉神情一怔,将我拉进办公室,轻轻将门一阖,就要低头吻过来。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
「破了。」
江奉扫了一眼我的唇,而后吻在了我脖子上。
和自己的老师谈恋爱,尤其是和江奉谈恋爱,解决问题就简单多了。
有不懂的,之前不敢问的我都问得清清楚楚。
只是他有时候会不满我的注意力在休息时间都在病人身上。
于是又是亲亲。
江奉像是上瘾了一般,每晚送我回家都要亲上很久。
那双手扶着我腰将我抱到他腿上,却又不敢更进一步,只在外面焦躁地磨蹭着我的衣角。
唯一一次失控是妈咪发了一张那个金发帅哥的腹肌照被他看见了。
那天他气得将座椅都调了下去。
手也失了分寸,探入了衣摆。
所有的解释都被他吞入腹中。
10
这样悠闲的日子终究没有持续太久。
市中心发生了一起严重车祸,数百人被救护车送进了最近的中心医院。
医院各科室的医生护士实习生全部出动。
大手术,小手术,加上孩子的哭闹声,紧张的氛围笼罩了这座医院。
主任给邻近医院打了求助电话后,也亲自进了手术室。
江奉叮嘱完我「万事小心」后,被满脸焦急的同事喊走,应该是出现了急诊手术。
我穿梭在各个病房,给一些受伤稍重又不用手术的病人打消炎吊水。
其间还是不免遇到了不配合的病人。
那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因为伤情没有其他人重,我就把他留在了最后。
结果被他强硬地拖了过去,命令先给他处理伤口。
男子的神情很狰狞,似乎很怕死。
为了不发展成医闹,我只好先给他处理。
他伤在腿上和额头上,有大面积的擦伤和小部分磕破。
意外发生在打吊针的时候。
刚给他扎上,他因为疼痛,剧烈地挣扎了一下,吊针针孔被他甩开扎入了我的手心。
刺痛从手心蔓延。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职业暴露这词。
面前的男子看到这一幕愣怔了一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保持冷静,再次帮他扎针,他这次也没有再挣扎。
「请问你有没有传染病史,这是例行询问,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你可以放心告诉我。」
男子听到这话,眼神有些躲闪,语气很凶:
「你在咒谁啊?我要休息了,你不要打扰我了。」
他的反应带给我不好的预感。
将这间病房交给另一个实习生后。
我带着给那人处理血迹的棉花朝着感染科走去。
心脏在此刻仿佛束在高楼,没有一点实感,「咚咚」的声音仿佛要破开胸腔。
我很想找个人倾诉此刻的害怕和忧虑,但是江奉作为手术主刀医生,忙得脚不沾地。
感染科坐班的只有一人。
也忙得团团转。
将患者信息和带血迹的棉花给了她后,我又回到了刚刚挤满伤者的走廊上,戴上手套参与了几场手术的协助。
说来也奇怪,人在忙碌的时候,往往能忘记某部分心情。
忙碌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其间有大部分病人被转移了,不然还得忙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