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全是各种护肤品、化妆品。
比不上我过去用的个人定制款,但已经是商场里最贵的品牌了。
靳铮拆开包装盒,和挑选衣服似的,一样样念说明书。
要不是长了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真像个呆头鹅。
「记住了吗?」
「没有。」
他垂下头重新开始念,没有丝毫不耐烦。
「哭什么?」
他抽了纸给我擦眼泪。
如果不是看到他手忙脚乱的动作和眼里的无措,上辈子失明的我大概以为他又在凶我了。
上辈子,一开始我很畏惧靳铮。
想要护手霜却从不敢提,怕他嫌我娇气麻烦。
抹了他放在卫生间的面霜后,我当晚发烧起疹子。
靳铮半夜抱着我去医院挂急诊,得知我是用了三无护肤品过敏后,他语气很凶。
「想要什么不知道和我说?」
「瞎折腾什么,想毁容吗?!」
我输着冰冷的液,「啪嗒啪嗒」掉眼泪。
「别哭了。」他替我裹紧外套,又喊护士调慢速度。
因为失明,我格外敏感,仅仅从他硬邦邦的语气里便敏感地觉得自己被嫌弃、被讨厌。
第二天靳铮下班,给我带了一整套护肤品。
我不好意思用。
靳铮拉着我的手强迫我一样样拆开。
他的语气还是冰冷的。
命令我。
「你是林羡,是林家大小姐,不需要在我面前低声下气。」
「挺胸,抬头!」
记忆里悍野的靳铮和眼前的男人渐渐重合。
「抬头。」
他捏着纸巾小心翼翼地给我擦眼泪。
我哭得停不下来,肩膀抽搐。
靳铮不解地托起我的下巴。
「怎么了?」
「不喜欢这些?想要别的?」
我怕被发现眼睛痊愈,所以紧紧闭着眼睛,在他仔细打量的时候,胡乱亲上去。
亲吻不偏不倚地落在他嘴角的瘀青上。
靳铮还保持握着我手腕的姿势,神情罕见地迟滞。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缩在他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不敢抬头。
上辈子,我鼓起勇气向靳铮表白,他很冷淡地告诫我:「我答应过林先生会照顾你,不会食言。」
「林羡,你是林家千金,没必要为了住在这里就出卖尊严讨好一个保镖。」
「不值得。」
几句话将我打入谷底。
我被羞耻心包裹得喘不上气。
「明天,陪你去医院。」
「一定能治好。」
他嗓音干涩。
掌心不熟练地轻抚我后背,像安抚被打针痛哭的小孩子。
我内心复杂至极。
庆幸他被我骗过去,又希望他能不要这么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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