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楼打算出去买点乳霜纸。
上辈子,我小心翼翼地生活,适应着出租屋里的各种不适,从不敢提任何要求。
可是没多久,靳铮主动改善了生活条件。
连抽纸都换成了我常用的乳霜纸。
我惊喜又感动,连声道谢。
用卷纸擤鼻子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靳铮对我的感谢不以为意,态度冷淡道:「用不着谢,楼下便利店随便买的。」
这是我重生后第一次走出出租屋,楼下果真有个小便利店。
听说我要买乳霜纸,老板摇摇头:「我从来不进什么乳霜纸,没人买那玩意。」
「市中心的商场估计有。」
……
所以上辈子靳铮是去了市中心特地买的吗?
为什么要骗我?
我心情复杂地往回走,路上帮小朋友捡了个皮球。
楼底下纳凉的大妈目瞪口呆。
「姑娘,你不是眼睛看不见吗?」
……
就是说,我现在装瞎还有可能吗?
她万一告诉靳铮就完蛋了!
我飞快握住大妈的手,泪流成河。
「阿姨,您能不能别告诉我男朋友?其实他心里还惦记着前女友,只是出于同情才肯收留我……」
「如果他知道我是装瞎的,一定会和我分手的!」
大妈双手颤抖。
「你们……你们不是亲兄妹吗?」
大妈听呆了。
我也呆了。
我不知道靳铮是这样编排我身份的。
大妈眼冒金光,一脸吃到大瓜的兴奋。
如果现在说我其实脑子也有点病,她能信吗?
「阿姨,或许,您听说过……德国骨科吗?」
我倔强地咬牙微笑。
谁说社死不算死呢。
不过好在大妈答应了替我保守秘密。
9
靳铮回来得很晚,听到浴室水声停了我才出来。
昏黄的台灯下,靳铮赤着上半身,胸口、腹部有瘀青,也有红肿,看着瘆人。
连嘴角都有一片狼狈的青紫。
他敷衍地往伤口胡乱抹了点药膏,然后套上 T 恤,开始做家务,扫地、拖地、洗衣服。
我垂眸,不敢光明正大看。
「靳铮,靳铮!」
我扒拉着沙发靠背喊他。
「我好像又犯病了。」
「能给我摸摸吗?」
靳铮转过身。
汗珠顺着他结实的腰线往下坠落。
他抿了抿唇。
「稍等。」
然后进了卫生间,似乎又洗了个澡。
我松了口气。
正好我也不喜欢满身臭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