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还是少撺掇皇嫂在我王妃面前说些不入耳的混话,我何时不知皇兄还有副温柔可亲的面孔?若真如此,将这些亲切体恤扩开些,福泽万民不是正好?」

箫珏绵里含针刺起弟弟来的本事也不小:

「皇弟也少让五弟妹给我夫人灌些糊涂话,你历来英武神勇的品性谁人不知,何必强令让你皇嫂喜欢?将这些用到正道上,多平定纷乱惠及天下,想必朝中老臣也会对你百般鼎力支持。」

两声冷哼中,车帘齐齐拉下,阻断了对面的视线。

今日他两兄弟竟装也不装,直接当街对骂,可见厌烦对方到了极点,为了上位,怕是彻底没了缓和的机会。

我叹气的声音过于明显,箫翊轻捏着我的手安抚:

「王妃不必忧心,你与皇嫂交心是好事。不过近来朝中立太子的言论过于喧嚣,我与皇兄对此意见不一,少不了争辩几句,不会影响你们二人妯娌之情。」

就是你俩要敌对相争才影响我们的姐妹情深啊喂!

看清他的确切态度,我终于坚定了要放弃箫翊的温暖胸膛,和苏韵一起跑的决心。

7

出巡队伍伪装成商队一路南下。

我和苏韵因着这两兄弟剑拔弩张的氛围一直没能接触,直到贵妃婆婆借着想与儿媳谈心的理由将我们召去,我们三人终于成功会面。

苏韵一见我便哭嚎不已:

「溪啊!我的全部身家都被箫珏那狠心地撤走了!妹夫骂得对,他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往后我只能蹭你攒的小金库过活了。」

我干巴巴地笑着:「其实我也……」

「哎哟,你们还是年纪轻!皇家人心肠又弯又绕,我那两儿子还能是什么好东西,连自己亲娘都放鸽子,别轻信他们。」

贵妃婆婆得意地为我们展示她的私藏,大匣子展开险些亮瞎我们的眼。

我挑出一大把金线:「这是父皇龙袍的金爪线?这么多!」

上次出逃夜里也才见着几根啊。

她兴致勃勃分享经验:「我说想给他缝补龙袍和常服,你父皇说从没见着我如此文静贤惠过,一高兴全都塞给我练刺绣,就连身上那件都想脱下来。我把金线全拆了,让针绣局的给换成了明黄蚕丝线。」

苏韵握满双手的明珠,认真求教:「那这些也是?」

「没错!这是你们父皇衣裳上的东珠,这个从他冠冕顶扣下的明珠,还有这个是从他手里取来的扳指。」

生活大智慧啊!

我和苏韵醍醐灌顶。

有豪气的婆婆一起,我们出逃后无需再束手束脚,和离发财点小倌,再不必受霸道的箫翊气了!

后路有了,我们开始商量如何在众人眼皮底下顺利逃走。

「死遁?」

我细细为她们展开思索了多日的计划:

「此次江南之行正逢秋日,多处塘江会涨潮发大水。激流湍急,唯有常渔居江边善打捞之辈有经验与巧劲,只要我们钱财到位,总有勇夫敢于潜江一试。」

「其他潜逃方式只会让侍卫亲兵四处排查我们的行踪,穷追不舍。唯有死遁,还是死于狂风卷浪之中捞不着尸身,这才保我们后路无虞。」

苏韵点头:「置之死地而后生,可以一试。」

我们将目光投向贵妃婆婆,她面露兴奋附和道:

「我活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还真是第一次要卷入这风浪中自寻死路,实在新奇,稀奇!」

听闻贵妃后家满门将才,不愧是将门虎女,四十来岁正是摩拳擦掌待闯荡的年纪。

我们凑一起悄声完善了计划细节后便告退了。

和苏韵下马车时,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