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课看不清黑板怎么办?”

“老师会讲呀,老师讲了我就听懂了,看不看黑板又不重要。”林余放好后又去翻袋子不知道找什么。

严怀昌听他的话,觉得自己被骂了。

“那你平时怎么认人?”

林余合上袋子,像是思考怎么回答一样,从跪坐在床上改成跪着直起上半身凑了过来,脸挨着严怀昌的脸,严怀昌连他脸上的绒毛都可以看清。

“发嗲,卖乖。”

看见严怀昌猛的向后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林余笑出了眼泪,“不逗你玩了,我要去洗澡。”

21.

他们折腾得久到澡堂也慢,地板上都是滑腻的肥皂水,还有人撒了洗衣粉在上面还没冲。

林余非得让他站在外面等他洗完在洗,严怀昌只好裹紧自己身上的衣服,蹲在地上等着。隔了层帘布,严怀昌只能看见影子,他懒得看他,跟个小孩一样,有仇还必报。

“水别撒我头上,我就蹲在外面。”严怀昌淡道,向外挪了一点。

“噢。”他听见林余往里头移动的声音。

水声哗啦啦的都流到了排水管里,林余洗澡很慢,中途来的一两个人都洗完走了。

严怀昌忍不住催促。“你好了吗?”

里头没声音,只有水的声。

林余过了几秒才说道,声音闷着的。“你先走,我等下再回去。”

“怎么了?”严怀昌皱眉,他也得洗啊。

“忘记拿裹胸的了。”

“你还长……”严怀昌意识到不礼貌止住了话。“能有多明显,我外套给你穿,你让我赶紧洗个澡。”

“……几个星期没洗。”

“新的,我都没舍得穿几次。”严怀昌无奈地为自己辩解。

林余拉开帘子,迎面而来的水汽,他抱着衣挡在自己前面。“快点。”林余催促道,他的头发不短但也不长,沾了点水珠,耳朵红了就很显眼。

严怀昌挪开了视线,把外套脱给他。

22.

在车队工作除了通宵,其他似乎都比在厂里简单些轻松些,当然这是在没碰到麻烦的情况下。

要是碰到麻烦,堵车了,被查车了就要另当别论了。而且他又答应了林余必须接送他,到那时候一个车队的都在休息,他得找人把他捎回去。

严怀昌打开锁。“走了。”

“噢。”

林余早就收拾好了,就在那看书,听见话就包背了起来。他带得不多就一两本加个笔记,其他书都在学校里头。“严怀昌,我会记得你的好的。”

“不用记得,给我钱就行。”严怀昌戴着手套还嫌冷把手塞到兜里,扭头看旁边的林余睫毛上挂了雪花,正在弄掉。

睫毛还真长。

“噢。”

“斗鸡眼了。”

“我没有斗鸡眼。”林余连忙反驳道。

23.

高三没有寒假,就过年几天会休息。

严怀昌算算时间自己还得陪这家伙两百多天,上学放学,还真见鬼了。反而是过年能休息。

他不知道林余是怎么在学校里躲掉严怀兴的,但他也碰不到严怀兴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地方说小也小,说大也还真大。

“灯省点用。”严怀昌给自己戴上帽子,瞥了一眼趴在桌子上读书的林余,他拿着红笔黑笔在写试卷,边写边哈手。

“噢。”林余写得字很清秀,落笔干干净净,但写一会就停住了,在那里搓手指。

“给我看一下手。”严怀昌察觉不对劲。

林余扭头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把手伸了过来,皮肤白,哪里红点青点就很明显,林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