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往那里打会死人,往那里只会痛不会死。血腥味越来越重,严怀昌甩了甩手,从神智不清的人身上摸到了皮夹,数清了里面的钱,塞进了口袋里,又翻到裤兜里的手机。110;3,7.968;2,1群.
“密码多少?”
“……你妈了的逼被狗奸。”老朱一脚踩到了他的脸上,“把他牙拔了吧,多说一句废话拔一颗。”
那人感觉到口腔内牙齿松动,意识到这两个疯子说得可不是骗话。
“可以。”
“我说、我说……密码是六个0。”
“支付密码呢?”老朱补充道。
“也是六个0,大哥们行行好,我卡里也就五千,我兄弟卡里多,他那里有一万。”他慌忙道,但没想到老朱早把他兄弟里口袋的刀摸出来了。
严怀昌拿着这两人的手机往旁边的石阶上坐,老朱则是继续吓唬他们,拿着这个刀他们身上比划。
严怀昌将两人手机里的钱都转到了自己账上,又开始翻他们的微信、短信上的聊天记录可翻了半天全是些脏眼睛的东西,有些有用他拍了张照,防后面他们找事,可他找了半天,没找到纪平口中的照片。
“照片在哪?”严怀昌烦躁道。
那两人止住了哭声,哽咽了一口气,“什、什么?”
“找到想要的了吗?”老朱收拾完他们,把他们脱光了往自己看不顺的酒吧那里一丢就管自己拍拍手走了。
“嗯。”严怀昌对着人手机研究了很久。
“手机你也要?不怕里面的东西长针眼?”
严怀昌斜了他一眼,将手机关上放到口袋里。“……那也没办法。”
“好了好了,我要洗个澡回家睡觉了,你洗不洗?妈的,那逼崽子被刀吓尿了,滋了我一鞋,真孬!”
“回去洗。”
第三十七章
严怀昌刚走出来没几步就撞上雨,他没带伞,回酒吧和回家的路程又几乎差不多,他干脆就这么冒着雨回去,反正雨势不算大,只是身上的气味很难闻,浑浊的雨珠夹杂着身上的还没清洗的血,要是有人从窗户探头出来看,还以为严家的又疯了出门杀人去了。
严怀昌在门口的地毯上站定,让身上的水尽可能流干些。他撩开透明的门帘走到屋内,林余的脚养好了又开始做生意了,正好是今天最后一个客人。
“这雨下得路都不好走了。”客人扭头看向窗外,“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小林你辛苦了,钱转过去了。”他坐起来去摸旁边的手机,把短袖往肩膀上一披,光着膀子要走,一转身就看见严怀昌这么站在门口,下三白的眼眸,剪着板寸头发,脸上带着阴郁的厉色,身上的衣裳又湿透,冒着血迹,吓得他手机差点掉了,撑着架子边笑边点头快步往外走。
林余听着外面的雨声,雨从屋檐瓦缝漏下,打落栽在街边树的叶子。雨天的空气并不好闻,会有从地里发酵后反上来的怪味,再配上室内潮湿的空气凝结上水珠的墙,让人感觉骨子里就锈掉了,但这的地基高,墙壁上没有渗出的水液,只是会感觉到空气的潮和泥泞的泥土味。
林余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转过来问,“大哥,怎么了?”
严怀昌正盯着林余侧影看,想不出来怎么会有人这么白,窗户外面浓绿的叶子都衬得更好看了,被转过来的林余打乱的思绪,又被这么一双眼睛看着,原先打好的腹稿全部被推翻了。“……出门办了点事。”
林余走过来,从下往上摸了摸他的胳膊,手臂上残留的水珠被人体的温度取代。“怎么都湿的?”
“还有股怪味。”林余眉目往下压了点,眉头微微皱在一起,嫌弃严怀昌身上的难闻的气味,可他没有躲,扯过一旁的毛巾去给严怀昌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