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2 / 2)

谭铮说:“我想参与进你的情绪里。”

尝试一件没做过的事,开始必然会生疏。

只说因为父母态度而失落的简单几句,任昭远就磕磕绊绊,语速慢又习惯性地为父母找理由、为自己找不用太在意的借口,可谭铮只听着,没催促,没打断,没反驳。

轻轻拍着他腰背,间或轻而沉稳地应几声,示意他明白,在听。

后来逐渐就顺畅许多。

从几天前和父母的见面,延展到生活里相关的桩桩件件。

一开始说的舅舅给的金蟾不过是诸多失落中的边角处最不重要的一点。

他总是很矛盾。

一边从很小就清楚舅舅和舅妈只是亲戚,愿意收养已经仁至义尽,知道不能真正当作自己的家,早早就保持了最合适的距离。可一边又随着父母缺失与长年和谐相处,忍不住逐渐寄托了期待。

一边早知道当年怀孕对父母而言只是拖累,如果不是身体原因必然会选择流产,他们对他从来都没有在意和感情。可一边心底深处又不止一次想过,听说人老了之后会变得渴求亲情,会不会在多年后的某一天,他们找到他说后悔从前。

他说了很多,从这次接到电话后在外面等待时心里的想象,到多年前见面时自己堆积成山最终忍住没说出口半个字的追问。

顺序颠倒,主次杂乱,没太有条理地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