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我和他在雪山上相拥,感受极限运动的刺激,抵达山脚。
我抑制不住地想对他说:「江年,我不想当你的妹妹。」
凛冽的山风呼啸。
周围的人似乎都被模糊。
透过护目镜,我和他四目相对。
我想吻他,特别想特别想。
我扯开他的帽子,却被他抬手阻拦。
「姒姒,陪我再滑一次。」
我停下动作,没理由拒绝他。
他牵住我的手,带我乘坐上前的缓梯。
滑雪场是建设在群山之中,随着电梯缓缓上升,雪山风光一览无遗。
白茫茫的自然风光,天地辽阔,沧海寂寥,万物沉睡,无拘无束。
江年握着我的手,十指紧扣:「我在纽约的三年,每个冬天都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我问:「你很喜欢这里吗?」
江年点了点头:「把自己置身雪山中,总会让我有种脱离一切的感觉。」
「自由?」
「不是,是解脱。」
他平静如水,目视前方。
解脱?
我疑惑地看向他:「哥哥,你很压抑吗?」
缓梯到达山顶。
江年不答,带着我走到最高处,和刚刚那样,俯冲而下。
我和他共同为这一场极限运动兴奋着,寒风掠过我和他拥抱的躯体,像是抛却一切,摆脱所有,冲破一切无形的枷锁和束缚。
我好像有点明白他的感觉,他暗指的含义。
「哥哥,是不是江氏养子的身份,压得你喘不过气?」
毫无家族权利,分不到丝毫利益,却要承担江氏长子的职责,时刻保持优秀,时刻警惕自己的行为举止,代表着家族荣誉。
所以他和父母撕破脸的那天,选择宁愿放弃我,也要一走了之。
他的境遇我没有设身处地过,但是随着这两年时间的成长,我慢慢可以理解。
江年轻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不全是。」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我感觉得还不够深刻吗?
我抓紧手上的滑雪杆:「还要不要再来一次。」
「玩闹适中。」
他又扮成一副哥哥的样子:「你刚落地没多久,我带你去吃饭。」
我确实没有吃饭,越洋飞机时间太长,林知言的热搜确实败了我好一阵的兴致,本来就难吃的飞机餐更加难以下咽。
我只好作罢:「行吧。」
4
江年没有带去我饭店,而是直接带我回了他住的地方。
独栋公寓,小巧但温暖。
壁炉里燃烧的火柴尤其热烈。
江年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和我截然相反。
我的作息颠倒,工作起来不吃饭都是常态,随心所欲,有空了也只是把林知言喊过来陪我,昏天黑地。
「不带我吃特色菜?」
江年走进厨房:「你忘了,你吃不惯外国餐。」
我倚靠在吧台,看着他系起围裙:「你居然会做饭?」
「留学生的基本技能。」
江家一直有特聘的厨师做饭,几乎没有给我和江年进厨房的可能。
没想到,他一个人在外国,连这个都学会了。
居家的江年,穿着松软的毛衣,头发慵懒随意,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更衬他的气质。
我情不自禁地踩着拖鞋,走到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