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烜已经坐在汽车里了,正在阖眼打盹。
徐白轻手轻脚上车。
他一路上都在睡觉。颠簸中头一歪,竟是靠在徐白肩头。
徐白浑身紧绷,平整呼吸后,推开了他的头。
又怕他撞到另一侧玻璃窗,徐白伸手扶一下。
这么几个轻微的动作,萧令烜醒了。
他似突然惊醒,黑眸无比锋锐,猛然攥紧了她的手。
徐白吃痛。
而他的拇指,已经摩挲到了她手背那条伤疤,又清醒几分。
“做什么?”他冷冷问徐白。
徐白这个姿势,像极了怕他撞玻璃窗,特意给他调整下。
在他看来,她又多管闲事了。
“四爷,您刚刚撞到我了。”她解释。
萧令烜眉头蹙得更深。他大概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而徐白又不好说得更直白。
她想抽回手。
萧令烜下意识握得更紧,而后才松开。
“我睡觉不许打扰。”他道。
徐白道是。
中途休息片刻。
再次上车时,萧令烜叫徐白去副驾驶座。
徐白应是,利落挪了位置。
开车的是石铖。
终于回到南城时,徐白松了口气。她寻找熟悉的街道,瞧见了就对石铖说:“靠边放我下来,我自己搭电车回去。”
石铖还没答话,萧令烜开了口:“先去同阳路。既然回来了,给阿宝看一眼,免得她以为我把你卖了。”
徐白道好。
萧珠瞧见了徐白,果然很高兴。
她收到了徐白送给她的一把小木剑。
木剑不长,雕刻精美,可以挂在床头做装饰。
“我很喜欢。”萧珠道,又看向萧令烜,“阿爸,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忙死了,哪有空买礼物?”萧令烜语气不耐,“你想要什么,等你腿好了自己去扬州买。”
又瞥一眼徐白。
怪她多事。
这女人时常要自作主张。
“这个是我替四爷选的,送给你。”徐白又从手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装一对绒布花。
绒花常见的,但这对绒花像极了小兔子的形状,灵巧生物。
萧珠果然非常喜欢:“好看!”
甜甜笑着看向萧令烜,“徐姐姐替你做人情,我不计较了,全当你买给我的。多谢阿爸。”
萧令烜:“……”
原来哄孩子,是把孩子当白痴。
怪不得有些孩子长到了十八九岁,还蠢得像猪。大概是从小被大人这样哄出来的。
萧令烜想说点什么,话在舌尖绕了个圈,他忍了。
一只蠢得像猪的女儿,他也养得起。
他中午还有事,抬脚走了。
徐白陪萧珠到下午四点,这才回家。
萧珩居然在她家。
他又在她卧房等。他斜斜倚靠着她的书桌,没坐上去,只是借了点力;书桌上放了一个很大的礼盒。
夜里冷,他围着一个浅灰色围巾,一张脸越发温润。
只是抬眸的瞬间,浅褐色眸光冰凉,把温柔一扫而空,只有冷漠。
“少帅,你怎么来了?”徐白随手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