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约冯苒喝咖啡,叫了好几个人,围在一起聊起了宋擎,还提到了宋枝。
“她攀上高枝了,少帅把她接去了家里,和大帅夫人住一起。”朋友说。
“她是做少帅的义妹,还是做少帅的二姨太?”
“可能是二姨太。跟着少帅,自然吃香喝辣。她一直打这个主意。”朋友道,又问冯苒,“是不是阿苒?”
冯苒坐在那里,毫无兴致。
她本想顺着众人的话,聊几句,甚至大骂宋擎死得好,因果报应,他活该。
然而她失了声。
她喝了口咖啡,含混应了句什么;在场人多,很快有人接了话,没人留意到冯苒的异常。
冯苒只和徐白聊。
“……宋枝怕是要做萧珩的妾了,你得当心。”冯苒说。
又道,“我一直觉得,宋枝和我一样,相互打探消息。我想知道萧珩的动向,她想知道你的看法。”
徐白:“一般人都以为,萧珩会娶罗绮,宋枝反而盯上我。也不知她是愚钝,还是聪慧。”
“她有点聪明的,这点像宋擎。他们兄妹俩,替自己打算很深,都不是傻子。”冯苒道。
这件事带给冯苒的异样,一周左右才慢慢淡去。
萧珩终于从析县回来了。
军政府内部,无疑是一场震动。
萧珩带回来好些文件、还有两个活口,证明滕勇想利用析县做据点,与德国人勾结开发铁矿和铁路。
从此侵占华东五省,进一步出卖铁路权。
萧令烜要拿下滕勇。
老将们仍有反对。
不过,在此举的逼迫下,滕勇只得暂时退避,声称不舒服,要卸了军衔,安心养病。
他手里还有势力。
想要奋起一搏,早已失去了先机,却也不容小觑。
没到收网的时候,萧令烜同意滕勇暂时休养。
军政府一直在开会,萧令烜还需要应酬。
好消息是,北城内阁彻底垮台,新上任的总统府与内阁,都支持萧令烜担任新的都督。
萧珩拿到了滕勇的势力,却又在政局上被排挤出去。
当然,任命书还没下,事情也许会生变。
内部看不见的硝烟四起。
萧令烜很忙,连着七八日都没回家睡觉。
徐白没见到他,倒是见到了萧珩。
萧珩头发有点凌乱,似很久不曾修剪;皮肤也黑了些;军装不算旧,但穿了好几日的模样,睡觉都未必脱下来,皱巴巴的。
她没几乎没见过这样不修边幅的萧珩。
“这些日子好吗?”他问徐白。
“我还行。”徐白说,“你母亲那边没人找我,她应该无事。我没有去看过她。”
“无妨,她也不太喜欢你。”萧珩说。
徐白轻轻颔首。
顿了顿,她说:“你节哀。”
“你说宋擎吗?”
“是,我听说了。”
“人生无常,我能接受。宋擎走得不算痛苦,前后不到五小时就去了。”萧珩说,“但他有句话,没说。”
“什么话?”
“我不知道。去翻了他的房间,没有什么精心准备的礼物要我转交。也许,他直到临死时,才知道自己有句话想说。”萧珩道。
天阴,没有下雨,
徐白却感觉,细细密密的雨丝,落到了他身上,给他笼罩了一层潮湿。
“岁岁,我从第一眼见到你,便很爱慕你。这些心动,我直到很久后才明朗。”萧珩突然说,“这句话,我先告诉你,免得他日我死的时候,你听不到。”
一片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