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什么事,你最清楚。”萧令烜道,“别心怀侥幸。”
“四爷,我是局外人。”
“我相信。”萧令烜语气严肃慎重,但不含怒意,“要是不信你,早把你送监牢去了。”
又道,“就你这怕死又怯懦的性格,还不是一五一十交代?自己把自己搭进去。放心,我知你无辜。”
徐白的心头,被薄雨浸润,也潮潮的,可能泪意从眼眶沁到了心口:“多谢您信任。”
“忠心做我的下属,自然可得信任。”他说。
徐白点点头。
“去上课吧,别多想。你不想结婚,就好好在雨花巷住着。”他又道。
徐白道是。
这天,萧令烜坐在汽车里,有点烦。
因为,他想捞徐白一把。
然而捞了之后怎么安置她,他又没个章程。
她住在雨花巷,没抱怨过那边“看守”的人太多她从不把萧令烜的好心当驴肝肺。
她上道、识趣、知好歹,又太过于谦卑,总让萧令烜想额外给她点好处。轻不得、重不得,他对着她,竟有“束手无策”之感。
她怯懦懦一抬眼,说一句她是“局外人”,似被夏雨打湿的花,可怜兮兮,把萧令烜满心的话给堵了回去。
理智上讲,徐白并不是这种娇柔无助的人。她很有学识,也很有想法,冲动起来极其鲁莽。
萧令烜却总觉得她可怜。
这多余又没什么用的同情心,搞得他不上不下。
心烦。
“师座……”跟车的苏宏开了口。
“说。”
“徐小姐她……”
“闭嘴!”
苏宏:“……”
徐白给萧珠上课,一切如常。
到了中午休息,萧珠提到了萧令烜的枪伤。
“……他像没事人似的,也不知到底怎样。”萧珠担忧。
徐白:“看着没事,应该就是真没事。”
两个人闲话几句,副官进来回禀,说有一位姓杨的小姐要见大小姐。
“见我?”萧珠一时没想起来,“杨小姐?”
她小脑袋思考了片刻,“是杨梦舒吗?杨胜林的女儿?”
“是她。”
“她回来了?”萧珠有点意外,“行,让她进来吧。外头还下雨呢。”
副官应是。
萧珠转头跟徐白说:“杨梦舒可漂亮了。以前她想跟我阿爸,哭得可怜,我阿爸还是把她赶走了。”
徐白隐约记得这件事。
去年的时候,萧珠就提过,说像仙女一样的姐姐。
“……她父亲是四爷很重要的下属吧?”徐白问。
萧珠:“对,杨胜林。”
徐白了然。
片刻后,进来一个女郎。
她穿一件白色旗袍,素雅又秀丽。窄脸秀眉,有妩媚的眼睛,眼波清润。
“阿宝。”她笑着走进来。
萧珠脸上的笑容也很真诚:“杨姐姐,你从港城回来了?不是在那边念书吗?”
“念不下去,我本就不爱念书。”她笑道。
目光看向徐白。
萧珠介绍,“这是我的老师,她姓徐。”
“徐小姐您好。”杨梦舒跟徐白握手。
她看徐白,一眼就知道她不是萧令烜的女人,故而笑容里并无敌意。
“您好。”徐白回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