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了?”
梁奎的手些微颤抖的抽出白先勇的《孽子》,这两个字太显眼,包含太多情绪,仿佛看到一个父亲,指着同性恋儿子怒骂:孽子!孽子!
梁奎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但他并未接触过这方面的书籍,当初他一着急直接去问了心理医生。却没想到……有一天他那个严肃的老爸,会为他在书柜里摆上如此多的边缘读物。他颤抖着触碰这些书籍,这么清晰的感觉到这些书是因为他而存在。这些不是他爸想看的书,不是他爸想了解的感情。
这一柜子书,全是他爸的……无可奈何。
他仿佛看到他爸独自坐在安静的书房,默默地抽烟,踌躇而又坚决的翻开书籍,一页一页,一夜一夜……
他那颗坚硬铁血的心脏,是不是也为所了解的世界颤抖过,心恸过,愤怒过,最后所有情绪,都变成了静夜里孤寂漫长的一声叹息。
孽子!
真的是孽子吗?
他是孽子吗?
他的父亲在心里骂他孽子吗?
《孽子》白先勇
写给那一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彷徨在街头,无所依归的孩子们。
梁奎瞳孔大张,呼吸几乎快停止。
三个月零十天以前,一个异常晴朗的下午,父亲将我逐出了家门……
啪。
《孽子》从手中滑落,和它一起落下的,还有梁奎无声的眼泪。
“儿子……”
梁妈妈的呼喊带着颤音和小心翼翼的疑问。
她想问些什么呢?
儿子,你为什么这样反应?
你又为什么哭泣?
她没问,她不敢问。
别人说她是女强人,她一点不强。
用钞票堆砌而起的强,不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