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1 / 3)

经陆子冈这么一提,馆长才想起来意,连忙道:“小陆啊!叔我这不是真找不到人帮忙了嘛!来帮我看看呗!”

陆子冈勉为其难地把馆长面前的黑定木纹碗拿过来洗了洗,重新给他倒了一碗茶,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说实话,陆子冈本是抱着打发时间的念头,但随着馆长用略沙哑的声音开始述说,他的神情也越来越严肃。

馆长年前的时候,因为腿脚不好,去了昆明疗养。不过他是个闲不住的,没多久就和昆明的同好们搭上了线,不久之后就听闻大理古城出土了一座古墓,便按捺不住坐着火车跑了趟大理。因为身份的缘故,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大理古墓的发掘工作,但所有出土的古物他也都一一过目了。这座古墓在上报国家之前,就已经被当地人发现了,而且因为地域偏远,所以当考古人员封闭现场的时候,有一大部分古董都已经被人偷盗走了。馆长不死心地在当地流连了许久,倒还真让他买到了一个疑似从这座古墓中出土的瓷俑。

“只是疑似,因为我没有在出土的那些古物之中看到类似的瓷俑,只是用脱玻化鉴定法和釉面显微观察法大概推断了这个瓷俑的年代,和出土的古墓年代相近。所以我把这个瓷俑上交了,可人家没收,认为是我判断错了。”馆长搓了搓手,满是皱纹的脸上也写满了不是滋味,“所以我只好把这瓷俑带回来,原想着放在自家收藏室中,就当添个收藏品了,结果……”

“结果怎样?”陆子冈半晌都没见馆长继续说下去,倒是对这锦盒中的瓷俑起了兴趣。他洗过手后擦干,又拿起柜台里的薄手套戴了起来。用哑舍里的古物时他不甚在意,那是因为这些器物都是平时拿来用的。而这瓷俑有可能是出土冥器,自是不同待遇。

只见一尊手掌大小的影青俑正静静地躺在锦盒里。

影青也是一种青瓷,釉色微带青色,晶莹润彻,透明性强。影青一般都是以铁为着色剂,多在雕刻花纹的生坯上施釉,所以成器一般较为古朴大方。而面前这尊影青俑比较粗糙,虽然釉面光洁,但也有些釉色剥落的地方,可见烧制的手法并不是多么娴熟,但依旧可以看得出来这尊人俑身上的服饰和花纹。这尊影青俑双膝跪地,头颅微低,可惜的是眉目五官釉面破损剥落得比较厉害,已经看不大清楚原来的模样。这细细端详之下,陆子冈也知道馆长为何深信这尊人俑也是出自那个古墓的了。

关于大理古墓的发掘,身为业内人士的陆子冈也有所耳闻,那是一座大理贵族的陵墓,但由于许多重要的陪葬品被盗,再加之宋末元初时期兵荒马乱,大理皇位更替频繁,所以古墓的拥有者一时难有定论。而这尊影青俑的服饰分明就是大理贵族所穿戴,而且浑身上下的花纹繁复,偏偏中间围腰处那一块空白,意为不能有花花肠子之意,这是一个典型的白族贵族。

陆子冈倒是少见这样的影青俑,一时间爱不释手,但他没忘记馆长未尽的话,追问道:“结果怎么了?”

“……结果,我最近总是在做噩梦。”馆长用手抹了抹脸,虽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自从几年前他收了那个越王剑经历了那场博物馆惊魂之夜后,便多多少少也信了些许,“我反复梦到一个人被行刑的场景,看周围的景色和旗帜,应该就是大理城被蒙古兵占领的时候。”

“高家最后的掌权人?”陆子冈略略想了一下,便从记忆里翻到了答案。他倒是一时想不起来那个人的名字了,但大理国异于中原的统治形态,让人印象深刻。大理段氏某种意义上更像是现代的日本或者英国皇室,没有实权,仅仅是个吉祥物,拥有象征意义。而高氏一族才是大理真正的掌权者,而被公开处刑的,那么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嗯,是叫高泰祥。”馆长显然对这段历史知之甚深,“当年大理城破,大理的末代皇帝段兴智与高泰祥分开逃亡,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