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把目光投往秦王政的诸多公子之中,却又连挑选的资格都没有。
扶苏并未在意问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他低头抚摸着那卷书简,坦然道:“自我开蒙之后,就不断有人教导我,说我是未来的秦国之主。我不敢懈怠,所学所看的全都是夫子安排的课程书卷,没有任何人问我是否喜欢。”
少年上卿为之惘然,他的那个师父倒是经常在他身边一个劲地问他喜不喜欢看书啊,累不累啊,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啊,他从未考虑过这种问题,也许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年幼时所受到的奚落和歧视,让他无比渴望能爬到高处,俯视这片土地。
“我从来只有应做何事,而不是想做何事。”扶苏怅然地叹了口气。
少年上卿沉思,若说位极人臣是他应该做的,那么他自己想要做的又是什么?
“这十几日,是我头一次不用看那些深奥的书简和繁琐的条陈,只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看书。”扶苏苦笑了一声,续道,“我这样是不是很没用?”
是很没用。
少年上卿用眼神回答道。
简单来说,就是一直绷得很紧的弓弦一旦松懈下来,就很难再绷回去了。
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他选定要辅佐的人。不过,倒是坦诚得可爱。